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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路,就像他每天上下班走在北京那幾條最熟悉的大街上,不用怎麼看,眉頭都不帶皺一下。這種所謂迷宮,就是古人慣用的伏羲八卦位障眼法。迷宮整體俯看下去是一個八卦形狀,每個卦象位上都有正確通路與干擾路徑,即“生門”和“死門”。憑他的記憶,他毫不費力往地宮中心走去。正確線路以及每一處路口標誌都機械性印在他腦子裡,除非那些路自己莫名改道,他絕不會弄錯方位。
他們繞過一切遮擋進入地宮中心區域,沈大少爺見過不少世面的也看呆了。
探照燈光圈打過去,整個大廳寬闊而空曠,不知情的人完全想象不到,赫赫有名的恭王府地下聯結著這樣一處隱秘去處。兩人小心翼翼走下階梯,注視地上橫七豎八散落的前朝遺蹟,探照燈甚至照不到大廳盡頭另一堵牆,眼前十五米開外就是濃霧般的一片漆黑。
沈公子眼皮跳了幾下,低聲道:“寶貝兒,你可沒告兒我這地方是這感覺……我/操,咱倆為什麼沒有揀個大白天的來?!”
楚晗面色如常:“進到這麼深的地方,白天和晚上有區別?”
“呵,你當哥哥我膽兒慫吧。”沈公子憤憤地跟在發小身後。楚晗其實知道,沈承鶴這傢伙身手不差的,腰裡掛幾把很硬實的傢伙,居家出門打架必備,關鍵時刻能以一敵三,絕對不慫。沈公子只是冒冒然瞅見一地亂七八糟的,不知道該幹什麼,感覺一身的本事沒地方使,能量無處發洩,又不是幹考古和法醫的。
說實話,地宮裡並沒有什麼可怕,沒有骯髒東西,也沒有粽子血屍什麼的。因為之前有專家勘察過現場,那些殘骨遺骸已被移走,只在地面上用特殊粉筆描繪出遺骸形狀和所處位置。因此地上就只能看到許多的人形標記,大大小小呈現不同姿勢。按他們的習慣,用淺藍色粉筆標畫出的是男人,淺粉色粉筆畫的是女子,淺綠的是兒童,還有黃色標識代表家畜獸類。除此之外,就是遍佈散落地上鋪滿整個空間的各種類似隨葬品的器物。
沈公子蹲下身欣賞那些“粉筆畫”,煞有介事道:“看起來像一處葬地啊。這些人都怎麼掛掉的?
“是他殺?被害?
“還是皇帝老子下獄?坑殺?”
楚晗否定對方:“這地方根本不像一處埋葬地。”
他示意給對方,通常意義上挖掘到的墓葬,都有嚴格制式,古人最講究禮制。大墓墓頂有幾層石板,外面塗抹白泥,再蓋一層紅膠泥,最外面是鬆軟褐土層。這裡都沒有。大墓也會有墓道,達官貴人大墓進入墓道後通常有前室,東西耳室;進去之後才是主棺室,用以安葬主人;主棺室旁邊是東西側室,盛殮女眷孩子等等。此處通通都沒有這樣的佈局。
誰家修墓需要修這麼大的迷宮?秦始皇陵都沒有這麼複雜的東西。
沈公子道:“那會不會是集體坑埋?比如以前修建紫禁城或者順天府裡哪處皇家禁地的工匠,在這裡被滅口了?”
“不是工匠。”楚晗搖頭,指著說:“這裡有男,有女,還有老人孩子……這像是一對夫妻在一起,還有那個,像兩個年輕男人抱著死去。”
看起來就像一群沒什麼相干的人碰巧湊到一起。再說了,這裡是王府地下。如果最初修建這座大宅的和��彝得�勇裾餉炊噯耍�撬�媸塹ù蟀�熗耍�裁槐匾��
大廳裡還散落各種各樣的器物和碎片痕跡,以堆疊的方式,排列分佈毫無章法,看來古董不少。楚晗隨手指著各種東西講,把沈公子聽了個雲山霧罩。比如,這裡是一座三片屏風圍子的羅漢床,花紋題材刀法明顯是明式手法,床板是飽滿的螭虎靈芝紋,床身是牙條與束腰一木連做,大挖鼓腿,長寬大致是2。2米x1米,是官宦人家白天用的床。
“哦……外國佬也用這個,洋文叫做daybed,我也見過。”沈公子斜眼瞅著楚晗。
楚晗拿眼一量,尺寸都報出來,然後又指,那裡扔的那個,壽桃型銀鎏金托盤,上面精雕細琢了滿池並蒂荷花的,旁邊還丟著一隻長柄蓮花紋荷葉型銀茶匙,一箇中間帶漏斗過濾器的蓮花座銀壺。這明顯是一套銀質茶具中的三個東西,散落在這兒了,估摸著是榮國府這類人家日常用的。
“那個是茶匙?”沈公子大言不慚道:“我還以為剔牙的。剛才還想明朝人挺聰明的,剔牙的小釺子做這麼長一根手柄,剔著多方便啊。”
楚晗又說,那邊,有一個小交杌,普通櫸木做的,做工比較糙了,不值錢。
“等會兒,交什麼?”沈承鶴瞪著楚晗。
“交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