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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完成了一輪自我吞噬,地陷合攏。
失蹤的人無法挽救,恐怕再也不能回來。
那天之後,東三環外的團結湖公園,附近的朝陽公園,發生湖水外洩,湖底崩裂地下突然湧水。
南面的前門樓子下面裂開一道縫,有地表物質擠壓折斷,崩出路面,在馬路牙子上拱起一大片碎石地磚。
最後是北面,朝陽區那一大塊地,京城一向被認為上風上水的寶地。元大都遺址公園裡那數根元代遺留儲存的石柱子,有的柱基下陷,有的柱基竟然拱出地表長高了,有的傾斜。原本排列整齊的一溜柱子,變成個犬牙交錯的古怪模樣。
華北平原是眾所周知的地震帶。但是,據稱特事處方面沒有監測到地殼地幔異常運動的痕跡,不是板塊擠壓,不像是發生地震的前兆。
再說前幾天深夜,楚晗衚衕裡遇見房千歲,兩人頭頂蒼穹之上的大雨,在雨中坐了好一會兒。房三兒之於楚晗,好像就是存在於他生活裡完全另一個側面,與承鶴、小橙他們都沒有交集。
楚晗當然不會蠢得一直蹲在雨裡,淋了幾分鐘就堅決受不了了,渾身快凍成冰坨。但是他也不方便就請對方上他那兒坐坐。房三爺就更不可能請楚晗上他那底下坐坐……他們於是找了個合適的好地方。
恭王府大花園裡有一座大湖,閉園之後園內仍然亮著大部分燈火,湖面被雨點打出成片的漣漪,波光像閃動的鱗片。湖心修有一座水榭,灰瓦畫簷紅色立柱,有長廊與岸邊相連,十分幽靜美好。
周圍一人兒沒有,他們沿著水上曲折的迴廊走向水榭。還是楚晗先上去的,一蹬再一扒三步兩步上了房簷,也不用打招呼,身後人就跟著上來了。水榭是一座典型的重簷歇山頂式建築,楚晗就專門坐到二層重簷下面,那一塊巴掌大的陰影裡,看頭頂房簷上雨水像珠簾似的串串落下。他用自己身體裡的暖意將衣服迅速烤乾。
房三兒坐在房簷外面,蹲在那條戧脊上。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楚晗指著下面一汪清澈的湖水:“那天,我好像是從這湖底下浮上來,但是沒弄清楚到底怎麼漂上來的,他們後來在湖底也沒找到通道隧道。”
“哦。”房三兒哼了一聲。
楚晗有試探的意思,看對方反應,想要印證心裡的懷疑。可是對方就沒給反應。
他又說:“那湖底好像也有一座石雕的小龍。”
房三兒回臉望著楚晗的眼,一笑:“長什麼樣?長這樣兒嗎?”
小千歲是伏在雨中,蹲在那道常人看來十分陡峭的戧脊上,蹲得很穩,一掌前踞撫著房簷,姿勢特自然和諧,彷彿已經在那個地方蹲了幾百上千年。黑暗的天空中烏雲密佈,這人側面的剪影徹底地與水榭重簷融為一體,然後頭髮被風雨吹得漂散起來,後頸和脊背一線的弧度顯得矯健瀟灑。遠處天邊透出一點朦朧白光,照亮這叢神俊的剪影。
古人撰寫的神物傳記,這樣寫的:【龍生九子,三子嘲風平生好險,形於殿角之上。】
所以,天下每一樣神人神物,也都各有各的脾氣性格。有龍好刑,有龍好吞,有龍就喜歡趴在大殿門口裝成個大王八馱一塊石碑,馱幾百上千年了也不嫌委屈勞碌;還有一條龍,平生最愛蹲在那大殿房簷角上,在猛烈的暴風雨中呼嘯遊蕩。
房三兒回頭逗楚晗一笑,就是在問,難道像我這樣兒嗎?
楚晗笑著一搖頭,非常的不像。被這麼一打岔,他盯著房三兒看,迅速就把湖底下另一條小龍的事忘在腦後。
他眼中的房三爺迎風而立,雙眼細長透光,那股驕傲的瀟灑勁兒確實與眾不同。
而且兩人再見面很有意思,楚晗絕不會幼稚地明知故問指著對方鼻子,哎呀小千歲幾天不見您的臉毀容了這誰幹的啊?房三兒也不會多此一舉地喊冤,老子的俊臉被撓了都不帥啦!這人就彷彿不知道也不在乎被劃破了相,就這麼掛著三道明目昭彰的血痕,在楚晗眼前大大咧咧晃盪,自己可能還覺著挺好看呢。
兩人之間好像就不必廢話,分享著一件不再有第三個人知曉的秘密。那種感覺挺美好。
……
他們約好數日之後,在後海銀錠橋邊再會。
第三話。地宮
第十四章地宮
這天入夜,長安街上車輛仍然穿梭不息,燈花映紅天際,京城的夜炫目如晝。
按照計劃,楚晗與沈承鶴二人穿一身野外作業的迷彩行裝,帽簷墨鏡遮臉,準備探訪大翔鳳衚衕底下的地宮。
恭王府晚間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