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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人性格內斂,不善言談,對誰都比較客氣拘謹,不易交心,也沒那麼容易看上誰。
楚晗笑說:“七哥,轉業也別離開北京,來我公司。”
老七淡淡地自嘲:“你是大設計師,我來這裡能幹什麼?給你公司當保安?”
楚晗回去就專門去找他二武爹,一定要把劉隊長手下的七同志留下。“功勳隊員,人老了就踢走,不能這麼沒人情味兒吧?起碼做個參謀、狙擊教官、特情任務指導員之類。”楚晗這樣忽悠他爹的。
……
之後的那個冬天,楚晗隨房千歲去到那一邊,在白山天池住了三個月。因為房千歲久居京城十分不適,哮喘,關節痛,面板難受,腦頂上丰神俊朗的光環都沒有了,簡直像脫了水的一棵小白菜兒,看起來都打蔫兒了,也怪難過的。
楚晗在小千歲的頭髮從銀色變成灰色時說:“我陪你回去吧。”
二人在山清水秀的靈界度過嚴冬。據沈公子他們後來追問,楚晗說,他隨小千歲去了白山黑水地界的洞府,夫夫正式拜了天地。
浩瀚的天池大湖,湖水清澈半透明,映著一池龍鱗波光。那種幽深的極致的碧藍色,令人心醉。
湖心走出壯觀的迎親隊伍,升起八百里威儀的水帳。那裡的每個人皆面容白皙姣好,玉帶華服,身姿娉婷,對楚公子十分尊敬,在他面前紛紛低下頭問候行禮。
每一位水族的王公貴戚,出席各類祭天封王婚喪嫁娶大典的時候,都要頭戴一扇碩大的寶石珊瑚。依照官階位份從低至高,珊瑚分為藍色、粉色和紅色,跪拜行禮時一大排珊瑚頭飾明豔耀眼,靈氣逼人。
楚公子邁入小千歲的水府大門,據說頭一件事是先學起怎樣頭頂一大叢珊瑚走路、吃飯、睡覺。屬於三太子妃的那頂紅珊瑚珍珠王冠,頂起來就跟頂一棵小聖誕樹那麼沉!就這一件事,快把娘娘累傻了,整天被壓得太陽穴疼,楚晗差點後悔結了這麼一門奇葩的親事。
房千歲卻又待他極好,帶他遊歷靈界的五嶽三山,在雲海中巡視屬於他們的領土,看遍大江南北,好不逍遙快活。
水府洞天,是世間絕無僅有的仙境。
一派繁華,令人忘卻人間的生老病死與一切疾苦……
但楚晗最終沒有長留,還是回來。他與小房同學其實一個脾氣,受不了終日在一處無所事事,享受富貴奢靡,被人伺候成個無用的酒囊飯袋。
每天就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還基本都是做同一件事。新婚沒兩年,還沒到老夫老夫的厭膩程度,彼此都十分留戀、痴纏,黏著分不開。這樣糜爛逍遙的日子,卻又並非楚晗真實的願望。
他與房千歲,註定終生無法在一處長久地相聚。
離開彼此,是靈魂的不完整;而離開自己原本的生活,是人生不夠完整了。
後來的許多年間,楚晗與房千歲兩地分居,但每年在兩人講定的日子裡團聚。
每一年帝都雨季來臨,天氣悶熱,雲層中飽含水汽。每日午後或者傍晚,都要來一場瓢潑大雨,那時漫天烏雲,紫禁城上空雷電交加,閃電的光芒照亮太和殿屋脊上小龍嘲風的坐像。
內城街道水漫金山,昆明湖、密雲水庫都爆漲至水線處,北新橋井下發出異樣的轟鳴……
這樣的天氣,才是三殿下的最愛。
他們每年在這個季節相會,每一年都不會落空。
大雨籠罩京城時,楚晗夜晚坐在恭王府水榭的臺階上,看著他的房千歲一身溼漉漉的從屋脊上露出頭來,衝他揮一揮,然後縱身躍入池中。
房千歲再猛地出水,露出一張臉,嘴角掛了熟悉的笑,看著他……
通惠河底,由神木組成的那一片“仙林洞”,靈力在逐年衰退。或許將來某天,那處往來的通道會自然崩潰,再也不能允許他們自如地通行。到那時,他們就需要尋找新的通道。
楚晗逗小龍說:“可有其他妻妾?”
房千歲不屑道:“你去問左使大人與公子,他倆不會說謊,我府上可有其他妻妾?”
楚晗還真的敲左使公子來問,但不是問小千歲有無風流韻事,而是打聽另一件事。
楚晗問得直白戳心:“你在靈界那時鑽到他被子裡,把我們的人都睡過了,還能當作沒睡過麼?”
左使公子略吃驚,迅速垂下眼睫,掙扎思索了片刻,難過悵然道:“公子,你忘記了我靈界的戒律天條嗎。”
楚晗自己都做不到,因此也沒有道理對左使公子說:你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