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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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小興安嶺、東興安嶺之西路又大加註意。例如森林汽車道之修築,瞭望所之設定,沿山武裝移民團之大批分佈不遺餘力!在平原內則情報網之建立,保甲制之加強,戶口、證明書之整理,奸細密探之成群,區域性沿山地方之歸屯,一切都風行雷厲的在加緊著。
沉寂的西荒成了新的抗戰熱點,而敵人從東荒搬來的那一套,當然也是行之有效的。
小興安嶺西部山邊,日寇原來就沿山部署許多開拓團,這回除配置重兵外,又集甲並村建部落,要把抗聯封堵在山裡困死。在山裡打獵、燒炭、伐木、採集山貨的人,許多是敵人安插的,真正討生活的越來越少。一旦發現抗聯蹤跡,即調集兵力“踩踏”、“梳篦”,窮搜山林,有時還出動飛機。而在平原地區,日偽規定,有抗聯進屯過夜,第二天8點前必須報告。重點街村每兩小時報告一次,沒有報告即被視為有敵情,“討伐隊”立即出動。同時強迫老百姓“站道”、“拉大網”,在高粱地、包米地裡排隊拉網搜查,站在公路上監視抗聯。
西荒的有錢大戶,沒有土地革命、打土豪、吃大戶的記憶,對抗聯一般都比較支援。有的覺得報告了,鬼子、漢奸問個沒完,甚至懷疑你“通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報告。老百姓“拉網”、“站道”發現抗聯了,就喊走啊,這旮旯沒人啊,就過去了。但也因地而異。1941年12月25日,《王明貴、王捷民關於三支隊活動情況給三路軍總指揮的報告》中,說偽興安東省“關於我們的訊息,民眾不報告的地方還少(因為民眾怕日本的毒辣政策),有不報告的地方多系害怕敵人著擾為難(這多屬於小村落及人不雜亂的地方)。但多數不報告的,都是在我們威逼下所致,而絕不是他們從心所願,而真正敢擁護我們和幫助我們的,只佔少數而已”。
李桂林、高玉林老人說,3路軍到西荒後,頭兩年基本都能住上房子,我們上隊時就開始露營打火堆了。看老同志那衣服燒得窟窿眼子的,開頭還不大明白怎麼回事兒,覺得這隊伍怎麼都像火頭軍似的呀。在山裡打火堆比較安全,在平原就危險多了,白天冒煙咕咚的,晚上幾十裡外都能看到火亮。那也得打呀。特別是冬天,不打就凍死了。
露營打火堆,並不僅僅是“火烤胸前暖,風吹背後寒”的問題,顯見的是西荒抗戰已開始進入一個新時期,一種全面的困境和危機。
張瑞麟老人說:
我們先在煙筒砬子找到6支隊,又去大青山找到總部。一下子多了100多號人,很快斷糧了。大年三十,我們和6支隊下山打給養。那天晚上特別冷,凍傷10多個,6支隊長張光迪讓我帶著傷號在山邊等他們,留下匹走不動的瘦馬和幾斤黃豆。我的傳令兵施連發,10個手指頭都凍黑了。我用破布給他兩個袖口加長一塊,再縫死,這樣能保點暖。不能吃飯,我喂他,大小便我給他解褲帶。後來送去密營,連凍帶餓,還是犧牲了。
李桂林老人說:
我記得是1942年7月,我們從鐵力去東興活動,走到白楊木河,看到西岸歡喜嶺下有幾頂帳篷,還有排紅瓦房。河邊有個老頭釣魚,告訴我們那是日本開拓團,去年秋天來的,40多人,大都是在鄉軍人,都有武器。老頭說這幫東西才壞呢,讓我們給他們幹活,白乾,看誰不順眼就放狼狗咬你。
下午下起雨來,我們在雨中淋著,等天黑。老頭說你們打不打呀?我們說打呀。他說就你們這幾個人呀?
支隊長樸吉松,原是6支隊政治部主任。還有大隊長景芳,小隊長張祥,再就是安福、李紹剛和我。不光人少,樸吉松一隻眼睛負傷瞎了,景芳一隻獨臂,還有缺手指頭、腳指頭的。6個人裡,也就我和李紹剛零件齊全,一看還是小孩,那衣服也都剮得破狼破虎的,瞅著哪個帶個架(“帶架”,即像樣兒)呀!
景芳笑笑,拍拍老頭肩膀,說:大叔,你今晚拉完道,就可勁兒“賣呆”吧。
天黑後雨還下,我們摸進開拓團大院,裡面停著幾輛拖拉機,那時叫“火犁”。大雨幫忙,崗樓漏雨,哨兵進屋躲雨了,狗也沒叫。我記得是3扇窗戶,6支匣子槍就響上了,然後就喊繳槍不殺。樸吉松、景芳和張祥打多少年仗了,會幾句戰場上用得著的日本話。剛摸到窗前時,聽裡面睡得直打呼嚕,這下子可就鬼哭狼嚎地炸營了,一個翻譯沒好聲地喊,別打了,投降,我們投降。樸吉松讓裡面點燈,把槍都扔出來。裡面磨蹭一陣子,我們喊扔炸彈了,燈就亮了,噼裡啪啦往窗外扔槍。打死10來個,剩下的都放了。
接著,我們端了木蘭縣利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