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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說著說著就握住了尹媽媽在桌子上的手。
尹媽媽不禁紅了臉,嬌嗔道:“幹嘛啊?孩子還在這呢,喝了點酒就沒個正經了。”
尹隨心伸出手捂住雙眼,“沒事沒事,我看不到。”而後又伸手在丁拓面前揮了揮,“他也看不到。”
尹媽媽的臉更紅了,尹爸爸倒挺樂呵,抓著尹媽媽的手更緊了。
尹媽媽瞪了眼尹隨心,沒好氣道:“都結過婚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成熟。稍端就會慣著你。”
尹隨心一聽秦稍端的名字,一陣無語,稍端,稍端,這都快成老媽的口頭禪了。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結婚就得把自己搞的和七老八十、歷經滄桑一樣麼?”
“那你也得有個做媳婦的樣子啊,這是在自己家,在秦家你可不能這樣。”尹媽媽略顯責備的語氣中飽含寵溺。
“老媽,你能別唸經了麼!”尹隨心使勁的扒了兩口飯,鼓著腮幫子口齒不清的開口。
“現在就嫌棄我囉嗦了啊?要換成別人我還懶的囉嗦呢。”尹媽媽放下手中的筷子,語氣頗為不快。
“是,是,是,老媽不羅嗦,老媽請再接著說,我洗耳恭聽!”
……
丁拓覺得自己耳朵出現問題了,結婚?尹媽媽竟然說尹隨心結婚了?這怎麼可能?
不,這一定不是真的!
她怎麼可能結婚?
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不是,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
後面尹媽媽和尹隨心說了什麼,丁拓一直沒聽到,只覺得自己耳邊嗡嗡作響,像無數只蜜蜂在蟄咬自己的腦漿,沒有聽覺,沒有視覺,甚至,失去了思想和感官。
直到尹媽媽連叫了三聲丁拓,尹隨心也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丁拓才找回自己的思緒,他看了眼精緻的臉上帶著不解和擔憂的尹隨心,半響,開口問:“你,結婚了?”最後三個字,彷彿使出全身的力氣才問出口。
尹隨心抿了抿雙唇,點點頭,“是的。”
丁拓閉了閉眼,感覺自己的心被挖走了,那種骨肉分離的痛,疼的他都快坐不住了。
“什麼時候?”
“12月8日。”
12月8日?呵,怎麼會有這麼滑稽的事!丁拓都想仰天長笑,12月8,12月8日,他就是在那一天下定決心,回國來找她,可是遠在英國的他,根本不知道,她就在那一天,嫁作人妻。
偏偏,新郎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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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家裡空無一人,丁爸爸丁媽媽一個是市長秘書,一個是醫院的主任,兩個人都很忙,偌大的家顯得非常的空。
不一會兒,丁媽媽打來電話說丁爸爸要跟著領導去外省出差三天,丁媽媽要去外省學習,兩人這幾天暫時都不回來了,囑咐丁拓自己在家按時吃飯,不想做就叫外賣。
丁拓瘋狂的彈著這首《春天在哪裡》,他的面前是一架純黑的斯坦威,音色雍容華貴,完全不是中午彈的那架國產貨能比的。
只是,他卻巴不得時間永遠只停留在中午,他希望自己永遠沒有去尹隨心的家,永遠不知道那個血淋淋的事實。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晚了一步?
一步錯,步步錯,自己當初執念的出國留學又是為的什麼?
還記得高一的時候,和她一起吃自助餐,她笑嘻嘻的問服務員有沒有白帶湯。
在得知自己口誤將海帶湯說成白帶湯的時候,她的臉紅的像那天邊的晚霞,自己卻覺得美豔不可方物。怎麼看都看不夠!
這才是最真實、最率真的她,不加任何掩飾,自己也在那一抹晚霞中,深深的陷了進去……
窗外偶爾響起蛐蛐的叫聲,並不吵鬧,丁拓卻滿耳朵都是被鐵錘砸的支離破碎的聲響。
音樂從未如此猙獰,猶如現實。
收了最後一個音,丁拓卻依舊坐在鋼琴前。
忍不住回想是自己到底在做什麼?自己還能做什麼?
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屋裡沒拉窗簾。
窗外黑漆漆的,沒半點月光,小區的路燈也熄了。
丁拓睜眼望著天花板,滿腦子都是尹隨心,想著她坐在自己旁邊,衝著自己笑,嘴角微微彎起來,露出的牙齒又白又齊,尤其她的那雙眼睛,說不出的好看。
可是轉眼間,她就和另外一個男人站在教堂裡宣誓,看也不看在她身後,鮮血淋漓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