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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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其實我挺羨慕你有這麼一個好兄弟,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如果你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許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這與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無關。他是我的教官,與他相處了一個多月,我不管他是怎樣的人,但我知道他是一個優秀的人,是一個好人。
他是一個同志。他是一個男人,卻不愛女人,只愛男人。
我知道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和際軍必然會有一個人驚訝,如果他驚訝我就不驚訝,如果我驚訝他就不驚訝。他驚訝是因我的話而驚訝,我驚訝是因為他不驚訝而驚訝。結果際軍沒有驚訝,我驚訝了。
際軍說,我終於明白了教官深愛著的人是誰了。在軍訓休息的時候,我們曾問及他有沒有女朋友,他說沒有。他說他拒絕了很多女孩,只是因為他深愛著一個人,他說他一輩子只愛這一個人,而且他知道他永遠也不可能得到這個人,但他仍然願意為其終身不娶,窮盡一生。當時他隱去了這個人的性別。當我們又問及這個人的姓名和一些相關情況時他就避而不答了。我猜得沒錯的話,教官所說的那個人就是你了。這些你可能不知道,因為那個下午他罰了你一個下午的軍姿。教官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裡掠過一絲痛苦和無奈,我就能想到教官一定有苦衷。但我也沒有想到他的苦衷竟是這樣。陳軍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在我們深圳,有很多像你說的那樣的同志酒吧,我曾經因為好奇走進了這樣的酒吧,親身感受到了他們真實的生活。從表面上看,這些同志與我們這些所謂的正常人並無兩樣,他們也是家庭的一員、社會的一分子,他們同樣在自己的崗位上兢兢業業的貢獻著自己的價值。而在另一方面,也就是在愛情方面,他們卻悲慘得多。他們只能生活在陰暗的角落裡,掙扎在愛與痛的邊緣,吞噬自己的尊嚴,飲泣自己的淚水,永遠也逃不出世俗這張巨網。偶爾獲得真愛的,往往也以悲劇而告終。這個社會傷害了他們,他們卻無力反抗。偶爾有直面淋漓的鮮血的勇士挺身而出,但他們微弱的吶喊很快就淹沒在世俗的唾沫當中。其實,與難能可貴的同志間的真愛相比,那些異性之間的愛情倒顯得太氾濫太隨便了。那些為慾望而活的男男女女,他們的身體就像純黑的曼陀羅,在慾望都市裡的午夜裡無遮無攔的開放。這個年代所謂的真愛已經成為遙遠的夢想,世界只不過是肉體的巨大集中營,靈魂早已蕩然無存。這如同我們沒有理由反對男人愛女人一樣,要他們的愛對他人和社會不造成傷害就可以了。同性戀也好,異性戀也好,雙性戀也好,說到底,只要他們的愛是真愛我們就應該尊重。所以,我覺得在這個時候你不應該一腳就踢開你的濤哥,你可以不接受他,但你不應該遺棄他,你應該繼續做一個兄弟應該做的,支援他、鼓勵他,讓他從絕望的低谷中走出來,勇敢的面對自己的人生,找準自己的位置,如果能讓他在生命結束的時候,能為這個社會留下點什麼,哪怕是微不足道的,那也就夠了。
際軍說完這些話就回到了宿舍。留下我一個人繼續讓冷風吹醒我的頭腦。我的腦海終於漸漸清晰起來,我扯開了遮住細節的幕布和擋住和攪亂所有瞬間的黑紗,我看到了一個真實的人生和真實的世界。
今夜我再一次失眠。其實這幾天失眠已經成了我的家常便飯,午夜的鐘聲已敲過好幾遍,可我的瞳孔仍然張得老大。我用被子矇住頭,黑暗中我看見兩道綠幽幽的光刺向我的雙眼,我的雙眼立刻鮮血如注。疼痛的感覺鑽進我的血管,流遍我的全身,我只好掀開被子,讓冷氣麻木我的神經。我用音樂麻醉自己,一曲一曲的音樂終於把我引向夢魘。我睡在了地獄裡。凌晨三四點鐘的時候,我噩夢驚醒,於是我再也睡不著了。我乾脆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想著心事。六點鐘的時候,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八點鐘的時候,自豪又叫醒了我。自豪說,再不起來就要遲到了。我翻了一個身,說,我不想去上課了。自豪說,好吧,你繼續睡吧。自豪走了,牧原、際軍也磨磨蹭蹭的走了。宿舍裡只剩下我一個人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忽然,我覺得很對不起自豪,開學這麼久了我也記不清我逃過多少次課了,每次都是自豪給我頂著,替我代答。有一次老師點名點到徐亮,自豪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給我答了,後來老師又點到了他,他也答了。老師起了疑心有點了我一次,自豪仍然給我答了,可當老師再一次點自豪時,他就沒答了。也就是說自豪犧牲了自己保全了我。自豪是班長,我知道這樣做令他很為難,於是我就對自豪說,以後你就不要給我答到了。自豪笑呵呵的說,是兄弟就不要這麼說。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麼呢。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