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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話的聲音,都是他聽不懂的日語,說話人的聲音也很陌生。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電話聽筒被掛上的聲音,才明白,是一個電話。陳苒在迷糊之中想,這是一個蒙太奇手法,不曉得導演要表達的是什麼。
後來是腳步聲,踩到水窪裡,“啪”、“啪”兩聲,沒了。
那聲音又響起來,從陳苒頭頂滑過,他半睜開被雨水壓得潮溼沉重的眼皮,當燈下男人舉著傘俯視自己的模樣模糊地出現時,陳苒才知道自己睡醒了。
他衝男人笑笑,腦袋又耷拉下來。
男人又對他說了幾句話,陳苒聽不懂,大概猜到是問,“你怎麼了?還好嗎?”
陳苒覺得這人怎麼這麼煩?抓住旁邊的路燈杆子站起來,晃了晃,用他看動漫學來的那幾個詞彙說,“沒事!沒事!”這樣說著,還用手用力拍打自己的胸脯,衣服溼透了,打出了好些水,聲音悶悶的。
男人的眉宇微微皺起來,上前一步把傘舉過他的頭頂,又問了一句話。
陳苒斜眼瞄到他眼睛後頭那雙沉黑的眼睛,揮手往他肩上一推,嚷嚷起來,“你煩不煩啊?!事兒媽!”推完自己先一個趔趄,摔坐到了地上。
男人的面容很平靜,又走過來,說:“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道地的中文讓陳苒有些訝然,他撐著身子要站起來,男人上前伸出一邊手扶他,他仍是掙開了,待到勉強站起來,陳苒滿不在乎地喊道,“我不住哪兒!我無家可歸!”
男人鎖眉,“你父母呢?家人呢?”
酒精的作用,陳苒鬼使神差撲到了男人懷裡哭起來,“叔叔!叔叔,你收留我吧!我被爸爸媽媽丟在日本了!”
第二天早上,陳苒被鬧鐘的鈴聲驚醒過來,翻個身往床頭櫃上拍了兩回,最終將鬧鐘拍到了床底下。
他不免怨恨當時買這隻鬧鐘的時候沒有好好問問店員它的質量如何,早知道這麼經摔,他就不買了。陳苒罵了一聲,從床上跳起來,撿起鬧鐘關上,看了一眼時間,頓時也沒有了睡意。
衣帽架下面還留著一灘水,都是昨天脫下來的衣服滴下來的,他把還溼潤著的衣服和褲子都拎起來,走到陽臺一股腦地全丟了進去,倒上洗衣液,按下啟動以後就離開了。
日曆上的時間是星期四,農曆五月初七,諸事不宜。
這種小本子的日曆現在市面上很少見了,不過陳苒有收集這類東西的喜好,專門去周邊縣鎮的市場小攤上淘到了一本,當時對著手機上的時間來看,應該是準確無誤的。
他把那一頁撕下來,壓在一邊的鎮紙下,從旁邊的玉石小碗裡拿出鑰匙時看了一眼今天的黃曆:宜嫁娶、冠笄、合帳、安床;忌詞訟、開光、開市。
陳苒湊近仔細看了第二遍,這才注意到這種黃曆是沒有解夢這一說的。
昨晚的夢讓他有點耿耿於懷,不曉得為什麼會夢見以前發生的事,一點兒徵兆也沒有。
一場還原了回憶的夢讓陳苒在取車出來的時候還有些困頓,不過很快就被一大清早北京城的能見度給撲滅了。
這天氣能讓人對其他不快的仇恨值迅速降低為零,儘管早有準備,但陳苒仍是比平時遲了半個小時才到學校。幸而現在已經沒有他的課,臨近期末,也臨近畢業,他所帶的班級一直在準備畢業大戲,陳苒除了每天出現幾個小時現場指導以外,也沒什麼其他大事。
那盆昨夜冒雨前來拯救的雛菊這會兒蔫在窗臺底下毫無生氣,陳苒端起來一看,嘆了口氣,轉身就丟到了垃圾簍裡。
這時放在大衣裡的手機響起來了,沒有存號碼,不過一接通陳苒就知道是誰。
“喂?請問是陳老師嗎?”那邊傳來一個乾淨清透的女聲,在得到確認的答案之後繼續說道,“我是周曉天。嗯……我想請問一下,那個論壇上的帖子是您發的嗎?您要招聘個人助理?”
陳苒回答,“對,是的。”
“啊,我是想,我有沒有機會可以應聘呢?您瞧,您所寫的這個開始工作的時間,正好就是我們畢業大戲結束後不久……不過,您的招聘資訊上似乎寫的不是十分清楚,或許什麼時候可以面試?”周曉天試探著問。
陳苒笑道,“不用面試了。我知道你,你符合我的要求,你領了畢業證以後就來我這兒上班吧。具體做什麼,我之後再告訴你。”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3
保姆車從六條車道的大道上下來,轉入一條雙行線的街道上,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