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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杜子奇狠狠一記勾拳,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身體象是被咒語完全控制住似的,別說掙扎,連輕微的挪動都做不到,只看到周圍的水瞬間浸染成紅色,那種令人絕望的,屬於死亡的紅。
杜子奇想得很周到,把水溫調高,不僅可以防止血液凝結,還能混淆他的死亡時間,用心真歹毒,關風恨杜子奇,更恨自己,如果那天不是自己一念之仁,根本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很冷,徹心徹骨的冷,一種叫恐懼的感情在這一刻將關風緊緊控制住,他從來不知道死亡原來是這麼可怕的一件事,不想死,不想拋開現在的生活,不想拋開家人、拋開嚴少卿,這裡有太多他留戀的東西,每一件都很重要,不願放棄,不捨放棄。
意識在恐懼下變得模糊,鮮紅的顏色慢慢褪成灰白,關風不知道那是不是死亡的顏色,神智恍惚著,似乎聽到杜子奇走了出去,然後外面隱約傳來響聲,也許是在佈置現場吧,他迷迷糊糊地想,不過這些對他都不再重要了,這時候他只想看到嚴少卿,只一眼就好。
匡當一聲,很響亮的聲音,把關風昏昏沉沉的意識再度拉了回來,身體被只強而有力的手臂抱起來,手腕被拉出浴缸,緊緊握住,有人在他耳邊大叫:「小風,醒醒!」
是嚴少卿的聲音,關風拚命睜開眼睛,眼前影影綽綽,恍惚看到嚴少卿的身影,他笑了,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幻覺,他輕聲叫:「少卿……」
「撐住,不會有事的!」
沉著渾厚的嗓音,是屬於那個男人的,關風心安了下來,靠在嚴少卿懷裡,有他在,一切都會完滿解決,他會撐住,為了嚴少卿,也為了自己。
關風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再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裡了。
頭有些暈,他想抬手揉揉,身子剛一動,就被一隻手按住了,嚴少卿在旁邊問:「哪裡不舒服?」
「少卿……」
嚴少卿眼睛發紅,臉上鬍子拉碴,一看就是完全沒有休息的樣子,關風忘了頭暈,問:「你一直陪著我?」
「你還希望有誰陪你?」
嚴少卿臉色很差,口氣更差,不過幫他移動身子的動作卻很輕柔,關風換了個姿勢,覺得舒服多了,問:「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從昨晚我發現你受傷到現在十二個鐘頭又二十分鐘,你說久不久?」
關風沒話說了,嚴少卿口氣很衝,如果不是氣到了極點,他不會對自己這樣說話,隨著神智慢慢甦醒,他想起昨晚的經歷,有種感覺,所有事情嚴少卿都知道了。
嚴少卿正在氣頭上,關風不想觸他的逆鱗,向他伸出手,嚴少卿急忙按住他,聲音放輕了,責怪說:「手上有傷,別亂動。」
關風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腕上纏著紗布,他握住嚴少卿的手,卻被嚴少卿反手握住,雙手相握,關風問:「伯母那邊沒事?」
「我媽比你精神多了,好好擔心你自己吧。」
昨晚嚴少卿算是忙慘了,照顧好關風,又去照顧母親,看母親睡熟了,再跑過來,還好母親沒什麼大事,休息了一晚上,今天氣色好多了,倒是關風讓他擔心了一整夜。
這件事想起來就火大,嚴少卿本來想教訓關風幾句,不過看看他蒼白的臉色,心就軟了,按呼叫鈴讓醫生來幫關風做檢查。
關風的身體其實沒什麼大問題,安眠藥只是比常用量多出一些,不到洗胃的程度,手腕上的傷口割得也不是太深,嚴少卿又及時趕到,幫他止了血,所以關風現在只是少量失血,休息幾天就會恢復了。
來給關風做檢查的是徐離晟,這麼快又跟這個古怪醫生相見,關風很窘迫,徐離晟倒是一臉平靜地幫他做了檢查,結束後,淡淡說:「割腕不是那麼容易翹掉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找不到橈動脈,也許神經韌帶斷了動脈都還沒斷。」
「是啊,以後別再想不開了,有矛盾慢慢解決,自殺是很痛苦的,你看搞得你失血,他也失血,多不合算。」在旁邊幫忙的小護士看看關風,又瞅瞅一旁跟他雙手相握的嚴少卿,一臉無奈地勸解。
不是,誰說他是自殺?
被嚴少卿氣惱是他的錯,他無話可說,可是他不是自殺啊,關風急了,正要解釋,徐離晟搶先說:「不過你身體不錯,好好休息幾天,很快就會緩過來的。」
關風還想再說,徐離晟已經跟小護士離開了,出門時關風看到他臉上明顯流露出的笑意,根本就是一副看笑話的模樣,他急忙問嚴少卿,「我不是自殺,你怎麼不跟他們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