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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要簽約了?」他問。
這個非常公式化的話題讓嚴少卿有些洩氣,但還是老老實寶地回答:『我今天打電話到你的公司,是你的秘書接的,她說這個藥油開發的案子是你一手負責的,如果我不同意,你會很糟糕,老闆會因為你辦事不利撤掉你現在的職位。』
啊!?
關風一直都知道他的秘書非常善於誇大其辭,但沒想到會誇張到這個程度,自己好像有跟她提過和嚴少卿是朋友,所以才會親自跟進藥油開發的專案,沒想到她會這樣對嚴少卿說,嚴少卿居然還信了,他以前不是玩詐欺的嗎?怎麼這麼容易被騙?
「既然這樣,那明天你到我家來一趟,我跟你詳細談一下合約的具體內容。」他故作平淡地說。
嚴少卿顯然驚到了,『去你家?』
「也許飯店會議室更合適……」
『不,就你家,你家!』生怕關風改變主意,嚴少卿立刻道。
「那上午十點,我等你。」
說完後關風掛了電話,拿過那些合約隨便翻了翻,突然好笑地想,以談公事的方式約人真是個好辦法。
第二天吃完早飯後,關風把客廳簡單打掃了一下,房子太大了,顯得有些空,他想了想,把寶寶的一些玩具拿出來,順便還拿出喵喵的食盆,這樣看起來就比較像一個家了,看看時間,才剛九點,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很久。
有點緊張,跟上次約嚴少卿去飯店談合約相比,緊張度似乎更高一些,因為那時候不奢望,所以不會在意,但一旦動了心,就會患得患失,很不好的習慣,卻無法戒掉,這種期待度導致了緊張感的升高,讓關風面對著桌上擺好的檔案,卻完全無法靜心看進去。
手機響了起來,他急忙拿起接聽,來電顯示是公用電話,他有些奇怪,還以為嚴少卿是手機沒電,臨時用公用電話,接通後卻聽到對面傳來一個不熟悉的男人聲音,聲音壓得很低,問:『你是關風?』
「是我,請問你是哪位?」很不禮貌的問話,不過關風還是客氣地回答。
『我是誰你沒必要知道,你還記得賀顏之這個人吧?』
關風臉色變了,自從父親去世後,賀顏之這三個字就成了關家的禁忌,很久不曾提起的名字,他居然愣了一下才明白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麼,臉上的微笑漸漸凝固,他問:「你有什麼事?」
『我手上有一些你們的影片,我想你一定很感興趣。』
聲音很輕,但在關風聽來卻不亞於炸雷,腦子被震得嗡嗡作響,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定定神,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問:「什麼影片?」
『當然是你們親熱的影片,你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了吧?』男人笑得很曖昧,又說:『一口價,十萬塊,當面交貨,怎麼樣?』
關風手腳發涼,突然感覺全身無力,重重跌坐到沙發上。
不可能的,那些影片只是當時賀顏之對他做的口頭要挾,根本不存在,這些人只是想騙錢,不需要理睬,可是……
關風拚命這樣說服自己,但身體還是越抖越厲害,像掉進冰窖裡的感覺,無法控制那份顫抖。
電話那頭的男人有些不耐煩了,說:『給你五分鐘,我會再打電話來,如果你不想影片流出去,就快考慮清楚!』
電話結束通話了,關風緩緩放下手機,斷線的忙音還在不斷滴滴響著,像是在催促他快些做出決定,一股煩躁感湧上,關風將忙音掐斷,然後狠狠揪住自己的頭髮,讓自己可以從最初的震驚中冷靜下來。
一年前跟賀顏之決裂時他曾說過如果不順從他的話,就將錄下的影片曝光,還說就算自己不同意,自己的父親也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當時他很怕,怕醜聞曝光,怕關家會因為自己的放縱受到牽連,可是直到父親去世,賀顏之被判刑,他都沒有真正看見過那些影片,後來他擔心了很久,才從那場被愚弄的騙局裡解脫出來,時至今日,就在他幾乎忘記的時候,居然有人會舊事重提,拿影片來要挾他。
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他和賀顏之的事?又怎麼會拿到影片……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話可不可信。即使當初賀顏之有錄影,也不可能時隔這麼久才流出來,但如果萬一是真的呢?想象著可能會出現的結果,關風感覺全身更冷,他承受不了那種打擊,更不允許他們關家的聲譽為此受到損傷,所以不管那個人的話是否可信,他都必須把東西拿回來。
關風混混沌沌地想著,五分鐘的時間漫長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