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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問道:“水北那孩子怎麼樣了?”
外婆不待見水北我是知道的,但是水北是他從小帶大的,我知道外婆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對水北還是有一些感情的。
“在外面當了演員,賺了大錢。”我回答道。
只是,我沒有告訴他們,每個月那寄來的一千塊補貼,是水北在冬天跳下冰冷的大河,冒著生命危險做摩托車特技賺來的。
似乎是因為聽到水北在外面出息了,外婆臉上的表情有些緩和,只是又小酌了一杯,執著酒杯,等著那濃烈的酒勁過去,吃了一口菜,問我道:
“那他怎麼不回家呢?”
家?我想,水北應該早就認為,這個地方不是他的家了,這裡所有的人不是他的親人了。
“他拍戲忙,全國各地跑。我也只是跟他在網上聊天罷了。”我回答道。
至於水北一直在無錫,偶爾回蘇州,住在我家的事情,沒有得到水北的允許。所以,我沒有跟他們說。
“這下好了,我們家出了個大明星了。”
小舅媽笑道,而她的那副嘴臉,我不願意去看。
“恩,對啊。”我點了點頭。
我不想說水北是全國各地的去找活幹,我不想說水北是個上不了檯面的替身演員,我希望他們都知道,曾經那個一度頹廢不堪的不良少年,很有出息。
“那個傻孩子,怎麼不回家呢?”
那天,席間,外婆沒有說其他的,沒有和小舅媽一樣誇讚水北多厲害,也沒和大舅媽一樣點頭稱好,只是一直問著,那個消失在風雪裡的孩子,怎麼不回家?
吃完晚飯,大家坐在客廳裡吃水果看電視,在我喂著雨柔吃芝士蛋糕的時候,放在西裝口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我毫不猶豫的接了電話,問著電話裡的人,道:“到哪裡了?”
“剛剛下飛機,在拿行李,估計一小時後能到蘇州。”水北迴道,剛從廣東中山飛回上海的他似乎十分疲憊。
“好,待會我來接你。”我道,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等我掛完電話,在場所有人,除了坐在我腿上,埋頭吃蛋糕的雨柔,其餘人齊刷刷的看著我,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大秘密。
“李山南!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我母親直截了當的問我,還沒等我開口,她便指著我,說道:
“不行,你今天要給我從實招來。”
我噗嗤一笑,搖了搖頭,道:“我真沒女朋友,剛剛那是朋友。”
“跟朋友講電話要笑的那麼開心?”母親大人又發問道。
“山南,要是有女朋友,你就趕緊帶回家來給我們見見。”坐在一旁的父親補充道,而我只是樂呵樂呵的傻笑。
我沒有什麼女朋友。我至今愛的人,只有白水北一個人。
“知道了。”我應著,順手執起了一張紙巾,擦著雨柔那張沾著芝士碎末的嘴。
我愛的人是個男人,還是我的弟弟白水北,能告訴全世界我愛他,能帶著他回家見我的父母,那是痴心妄想。
過了半個多小時,我看時間差不多,便和外婆他們告了別,先把我父母送回了家,然後駕車去火車站,接水北迴家。等我走到出站口,只見一群人擁在一個地方,把三個人牢牢圍住。我似乎聽到了水北的聲音,便努力擠向前。當我擠到最前面的時候,只見水北一個人拉著旅行箱站著,一臉無奈的握著手機,而陸伯言站在一邊不說話,一個微胖的女人穿著一身休閒裝,朝著水北大吼大叫。
那女人燙著那種土氣的泡麵頭,頭髮被染成了土黃色,身材走形似一個水桶,毫無曲線感,站在身高一米八的水北面前,就是個矮人國的小矮人。
“小賤人!居然勾引我老公!”女人指著水北的鼻子罵著,聽口音是臺灣那邊的。
原來,那個女人不是別人,而是那為不伯言生下兩個女兒,名正言順的妻子,吳女士。
“阿妹,你不要在這裡鬧了。你看人家都在看。”
陸伯言說著,拉著張牙舞爪的吳女士,而吳女士大叫著,將陸伯言掙開,然後對陸伯言說道:
“陸伯言,你給我說,你要他還是要我和女兒!你要他,我馬上帶著女兒們回臺北!我們一刀兩斷!”
“阿妹,你別這樣。”陸伯言好言勸著。
“我不管,我就一句話!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吳女士此話一出,既想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