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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翼就這麼半站著掛在我的手上,抬起頭露出一雙佈滿紅絲的渾濁眼睛,嘴一咧,笑了:“呦,原來是白痴二號大架光臨,歡迎之至,呵呵……”
我用力一推,看他像爛泥一樣貼著牆又滑了下去,“看看你現在的德行!滿嘴胡說八道什麼?!”
羅翼把手中扭曲的易拉罐隨手一甩,帶著欣賞的表情聽著它撞上牆時清脆的響聲,舌頭打卷的笑著說:“生氣了?嘿嘿,別生氣,我只不過封你做白痴二號而已,天下最大的白痴在這兒呢……”邊說邊用他血跡淋淋的手指著自己,“呵呵,我們都錯了,錯的離譜,你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而我,愛上了他,掏心掏肺的愛他,我們都把他當天使,他卻是個撒謊不眨眼的小惡魔……”
啪!他剩下的話被我一個毫不留情的耳光扇了回去,他竟然敢侮辱楓!
他的臉甩向了一邊,嘴角掛著血絲還在笑,笑的比哭還難看,“呵呵,打的好”,他呸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所以說你是白痴。”
我忍無可忍,像拖死豬一樣把把比我還高的羅翼拽進浴室,開足冷水淋了個透,再把渾身滴水的他拖到了沙發上。酒精的作用使他體溫略高,被冷水一激立刻激烈的哆嗦了起來,整個人癱在沙發上牙關打顫,嘴唇發青,眼睛直楞楞的看著身邊越擴越大的水跡,一滴眼淚,落了下來。
“清醒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哭的委屈悽慘,一個把自己整的人不人鬼不鬼,到底在搞什麼?
翼又笑了,卻笑的很慘淡,哽咽著“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反正你認定我是在冤枉他,向我興師問罪來的,對吧?”
我不語,他沒說錯。
“可是你知道嗎,我比誰都希望自己是在冤枉他!我真希望自己是在冤枉他……”他攥起拳頭,抑制著顫抖也壓抑著情緒,眼淚淅瀝嘩啦的流下來,和臉上的水混在一起落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決不相信這個哭的狼狽不堪,鼻涕眼淚一起流的落魄男人會是羅翼,平時的他總是露出滿口白牙,笑的很白痴。
“我愛他勝過愛自己,信他勝過信自己,可是他竟然這麼對我……幾個月啊,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想起他的眼睛,我就覺得好冷,他竟然騙我騙的面不改色,連眼睛都還是那麼清澈,那麼無辜……我不敢想他還騙了我什麼,騙了我多久……我不怕變心不怕背叛,但我受不了欺騙……不愛我就告訴我,離開我,不要騙我……不要騙我……”
他反反覆覆的嘮叨著不要騙我,聲音越來越模糊,終於陷入安靜,蜷縮著睡著了。
楓說他一個禮拜沒和他聯絡,原來這一個禮拜都是這麼過的,我著他不安穩的睡臉,亂糟糟的鬍渣遮不住明顯的黑眼圈和消瘦的輪廓,身體已經到極限了吧,所以才會在稍微發洩出來之後就沉睡了過去。我嘆了口氣,擦乾淨他的身體,幫他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再從臥室搬來被子蓋上。
不能否認,翼的話讓我產生了一點點的困惑,但是僅此而已連懷疑都談不上,和我對楓8年多積累的信任相比,這點疑惑簡直像一隻站在摩天大廈旁的螞蟻一樣,於是我立即選擇把這礙眼的螞蟻踩死。他們之間一定有誤會,我不認為翼是無理取鬧,但更不相信楓是什麼撒謊的惡魔,這太荒唐了,楓是天使,一直都是。
我開啟窗戶讓空氣流通,又把客廳收拾乾淨,低頭一看錶,天,竟然已經11點多了,雲可能還在家裡等著我呢。我給羅翼留了張字條,匆匆的走了。字條的主要意思是說他要相信楓,有空給楓打個電話溝通一下,別再一個人喝悶酒撒酒瘋,臭死在家裡也沒人心疼。
進家門時已經快12點了,雲趴在飯桌上睡著了,一桌子的菜還是溫的但是顏色已不再鮮亮,看來被熱過很多次了。
八
之後幾天上班我都是先不進自己的辦公室,直接去找楓,和他東拉西扯的說著閒話,講點笑話,讓他起碼不覺得寂寞,也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而楓卻形容更加憔悴,略顯紅腫失神的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陰影,他總是漫不經心的聽,牽強而無心的笑,卻似輕輕一碰淚水就會撲簌簌的落下。我雖然著急心疼,但這種事還是要靠他和羅翼,旁人很難真正幫上忙。
今天又是這樣,我自顧自的閒扯著,楓則把玩著原本別在我白大褂上的鋼筆,但是雙眼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鈴……鈴……”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楓幾乎像觸電一樣扔掉手中的筆,一把抓起話筒:“喂?”聲音有些不穩。
然後立刻,他蒼白的臉染上了幾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