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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笑不出來,沉默地接過男孩手中銀色的馬克筆,簽下大概是此生最鄭重的一遍簽名。
“謝謝你……我會努力的。”
“好的,加油!”
一夜未睡,他的嗓音早已變得嘶啞。男孩道了聲再見便起身離開,留下他一個人閉目嘆息。
新歌,是如今連唱片約都沒有的他,遙不可及的一件東西。
很久之後,每當回想起這樣的一個早晨,一個會聽著他的舊唱片吃早茶的男孩,這樣不期然的相遇,林堇就會覺得這個男孩就如同上天派來的指引天使一般,給了當時幾乎一無所有的自己無盡的信心和動力,能夠在這樣的艱辛中,繼續咬牙堅持下去。
連續幾天的高強度工作,長時間缺乏睡眠的林堇只覺得自己走路的時候已經近乎於漂浮。大概這個時候別人掐他一下他都不會感覺到疼。
拖著虛浮的腳步順便從二十四小時經營的便利店裡掃了些方便食品,林堇已經快要到了走著路做夢的程度。初秋的驕陽已經失去了夏日的威嚴,照在身上反而軟綿綿地很有些催眠的效果。
隱約覺得有什麼東西跟著自己。已經接近休眠的大腦讓他的反應變得比平時緩慢而遲鈍。低下頭,發現是一隻毛茸茸的東西,兩隻黑亮亮的眼睛正熱切地與他對視。
勉強可以從一身髒兮兮的雜亂的毛色上看出來,這似乎是一隻有著雪納瑞血統的小狗。看起來已經流浪了有一段時間了。
兩隻手佔的滿滿當當。騰不出一隻手也沒有心情去安撫這樣一隻無家可歸的傢伙。林堇邁開腿繼續向前走。
身後響起啪嗒啪嗒,小狗爪子上的指甲撞擊地面的聲音。
他站住,那聲音也跟著停止。反覆幾次,林堇終於無奈地站定。
“總跟著我幹什麼呢,你要跟我回家麼?”
大概是察覺到他態度的軟化,小狗搖著尾巴立起身往他身上撲。在他褲子上留下兩個很明顯的爪印。
“我可是連自己都快養不起了,我也沒有時間陪你玩。”
小狗還是熱情不減。對人這樣親暱的態度,顯然是剛離開家不久的寵物犬。也不知道是被拋棄了還是自己走丟的,要是任憑他在街上這樣隨意地跟著別人,估計不久就會遇到危險吧。
“好吧。”林堇最終還是心軟地衝小狗使了個眼色,也不管他懂不懂。不過聽身後啪嗒啪嗒的聲音,他是完全不用擔心他和小傢伙的溝通問題了。
推開陳舊的木門,一股潮溼的氣息迎面撲來。
“不好意思,住的寒酸,您多擔待。”
側身將小狗讓進屋,小傢伙一點也不認生地一溜煙鑽進屋裡開始參觀,熟悉環境。林堇調侃地跟它做著介紹。
這間出租屋也只有一間整的房間,用傢俱隔成了兩段,床,電視,還有一張為了節省空間,充當餐桌的小吧檯。這就已經把整塊的空間沾滿,再加上挨在一起小到不行的廚房和衛生間——這大概是林堇此生住過的最緊湊的一套房子,裝修都已經老舊。但即使是這樣,還是因為地處鬧市區,租金並不便宜。
小傢伙在床前站住,猛搖尾巴。
——說是床,也不過是一張放在地板上的單人床墊。
“不行,你不能上床。”林堇對於它的渴求視而不見,“我自己都不夠睡。”
給小傢伙倒了碗水,明明腦子裡還想著要去找家寵物店給它買些必備品,身體卻已經到達了極限,直挺挺地倒在床上,連姿勢都來不及變換,林堇就合上眼陷入了沉睡。大概是因為一直在想著要做的事情從而使大腦不得休息,入睡後一個一個的夢境不停地襲來。
夢中他似乎是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緩慢前行,整條街的行人都與他逆向而行。
“阿堇,為什麼躲著我?”
人群中忽然出現一張曾經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裡的面孔,他今生大概再不願再見到的那個人忽然出現在眼前——這一年來他已經很少夢見這張臉了,他以為自己早已經釋懷。
苦苦掙開那人的鉗制,夢裡的自己虛弱得無以復加。努力地邁開雙腿,卻像是被捆縛一般跑不起來。
這樣無力的自己,幾乎像是在垂死掙扎。一種熟悉的絕望感籠罩了他。
“你去了哪裡?為什麼就這麼消失?”
被那人大力地箍在懷裡,林堇只想著逃離。似乎,逃不掉便只有一死。扭動著推開那人的懷抱,他狠狠地照著那人的臉上就是一拳。
雖然仍像是中了什麼邪一樣,他的拳腳幾乎接觸不到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