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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顧安終於在後腦磕在茶几的尖角上之後安靜了下來,昏死過去。
看著血液順著顧安的脖頸蜿蜒而下,喬森慌了。忙穿好衣服,拿條毯子將顧安裹住抱起來就疾步往出走。
走到門前他卻又停了下來。
看著懷裡臉色漸漸變得蒼白的人,喬森深吸了一口氣,又轉身回去,脫掉身上的衣服,找了一身買了卻從沒穿過,絕對不屬於自己風格的衣服穿上。
再加上鴨舌帽,稍窄的黑色墨鏡。
出門前先透過門上的貓眼看了一眼,確定外面沒人,他才將包裹嚴實的顧安抱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衝出去。
沒敢坐電梯,裡面的監控裝置會給他找麻煩。也幸好他家所在的樓層並不高。
開的車也不是平時會開的那輛。
將顧安安置在後座,調整好位置,確定他不會在行駛過程中從後座上掉下來之後,喬森才上了駕駛席。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早就過了早高峰,不會再因交通的擁堵不堪帶來煩躁感。
但此時此刻,喬森的心裡卻並不平靜。
他檢查過顧安的後腦,知道顧安磕傷的並不嚴重,縱使會有傷口,卻也遠遠不是會致命的那種。
但他的手卻仍舊在不停的顫抖。
他感到恐慌。
一面焦心顧安的傷勢,另一面,他為自己感到可悲。
出門前的那一刻,他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能以喬森——顧家女婿的身份帶著一個受傷昏迷的人那麼明目張膽的出現在公共場合。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和剛剛穩定下來的公司、生意做賭注。
就像即便是對顧舒玉已經厭惡到了極點,他卻依舊不得不笑臉以對。
就像他此刻心裡已經心急如焚,卻依舊不能把油門全踩下去,以最快的速度,闖過所有的紅燈,帶顧安去離寓所最近的醫院。
因為他不能上新聞,不能因為一點點的蛛絲馬跡讓顧家人懷疑自己的忠誠度而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然而他也明白,現在的自己表現的太過了。但他做賊心虛不得不小心翼翼。
☆、014 (1562字)
幾次向醫生確認顧安頭上的只是皮外傷而沒傷到大腦之後,喬森才鬆了一口氣。
他給司危打了幾次電話,司危都沒有接聽。
喬森雖氣,但此刻確定顧安沒大事的好訊息還是讓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他轉而打給李贊。
這次沒響兩聲便被接通了。
喬森跟李贊說了自己大致的情況和自己現在所在的醫院,讓李贊帶套衣服過來。他出來的時候太匆忙,沒有顧得上拿顧安的衣服。
不到半個小時,李贊就帶了喬森要的東西過來。
喬森讓他出去,自己給還在昏睡的顧安穿好衣服,才又將李贊叫進病房。
李贊清秀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就算幾年沒碰過女人也不用做的這麼激烈吧?”
喬森怔一下。
李贊、司危、喬森,他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後來又一起開公司闖天下,是再相熟不過的。
三人中又數李讚的思維最縝密,性子最沉穩。雖然歲數是最小的,但往往很多大事都會由他來決斷。
而在相處的這近二十年裡,李贊從未像今天這般揶揄過喬森。
喬森一時怔住,看著李贊,張口結舌。
但只瞬間,李贊斂了剛剛的神情,臉上露出平時的那股淡漠。
他看喬森一眼:“玩的別太過了。你得到顧家的信任不容易。說服顧舒玉把她名下的股份轉到你名下才是你最該做的。”
李贊又看一眼床上的顧安:“縱使這個人已經被顧杏蘭玩爛了,扔到垃圾堆裡,也不是你該撿回來的。”
瞬間,一股火已經衝到了喬森的腦袋裡。但理智告訴他,他根本無法反駁李贊。
李贊加重了語氣對他說:“你現在應該回去,把你們的家收拾一下。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喬森比李贊更明白自己應該去做什麼,要去做什麼。
他站起身來,幾步走到病房門前。手握住門把手的時候卻又停了下來。
李贊看著他走回來,在病床邊站了片刻,俯下身去吻顧安顏色蒼白的唇瓣。吻了又吻。
李讚的目光依舊淡漠。
待喬森終於走了之後,李贊才坐到床邊,靜靜的看著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