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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很有心思。」應采聲調侃他,「潤滑劑也買好了?」
崔河不曉得如何回話才好,無論肯定或否定那都是尷尬,他也沒甚麼好辯駁的;只好點頭說,他是怕應采聲疼了。
應采聲又不說話了。崔河從他動作能發現,應采聲也著急了,這是他首次觸碰到崔河下體。可以說是一片混亂中,忙忙亂亂地結合在一塊兒。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是,這次無論怎麼差,也差不過第一次;畢竟有無潤滑液的輔助,影響的確很大。和一般想像中的性愛不同的是,應采聲不是抓著崔河的手臂,抑或是擁抱他的背,而是掐住他的脖子,使勁,卻又控制得當讓他有足夠的呼吸。這樣的痛楚無疑加深崔河的快感,他沒有因此減速,反而動得激烈;霎時應采聲鬆了手,清脆地甩了一掌在他滴落汗水的臉頰上,原本的微紅轉為燙熱的火辣;崔河也停下了腰。應采聲喘息不止,「不懂節制……」他癱軟無力地闔眼稍作休憩,並示意崔河退出去,換個姿勢從後邊來,他趴在枕頭上也比較不費力。
應采聲真是沒多餘力氣對崔河施暴了。換了姿勢起,他的開口就只是為了呻吟,而崔河後續對他做的任何事,他也沒有再多做評論或反抗。親由他親,抱由他抱,姿勢也任由他擺佈。當崔河把應采聲的腿拉到肩上進入時,沒兩下應采聲射了,用了幾十秒緩過,便一腳踢開崔河。
「我還沒……」崔河無奈,但也不敢上前。
「還沒不會自己來?」應采聲用自己的手領著崔河,「不可能不會吧?」他笑笑,說,只要不是臉,隨便崔河找個地方射。崔河不是不想,只就對著應采聲,覺得不可冒犯;他移開視線用手壓制住,說,那他就忍著好了。這種舉動深深合著應采聲的意││一個男人連在床上都不敢為所欲為的話,這人不是特孬,就是真正為眼前人所屈服;崔河很顯然不是前者。
應采聲拍開崔河的手,讓他再一次進入自己,或許是早到了極限,調整好位置,崔河也射了。
「你很弱。」應采聲依舊坐在他身上,刻意地鄙視。
「你比較先的。」
應采聲再給了他一個耳光,說,不服氣的話,再來啊。
崔河絕對是服氣的,但他也絕對不會反對再來這件事。他倆和其他情侶的魚水之歡不同之處,就是多了點血腥味;而那血腥的來源沒有一絲一毫屬於應采聲,全是崔河。他覺得要不是自己還年輕,算得上身強體健,不然還真經不起應采聲這樣折騰。隔天那床被單,根本像新東西了││被血染到像別的東西。
另一件他倆都忘了的事,就是應采聲的家人。崔河收拾時才發現,應采聲的手機關了靜音,幾十通的未接。回撥後,可想而知的是一頓罵。
「這麼喜歡待外面的話,不要回家好了!」
「好啊。」應采聲冷冷地說:「少我也沒差吧。」他切斷了後續的破口大罵,把手機隨便一扔,扯過崔河,「我不回去了。」這一吻,應采聲咬破了崔河的唇。
那天應采聲連課也沒去上,就待在崔河這畫畫。
崔河是有再關心幾句的;但應采聲提也不想提,顯然是氣頭上不想談。崔河也就不逼問,跟著沒去學校,看著應采聲畫。這回畫的還是山茶花,卻不是工筆了,畫的是寫意,用的是帶紅的墨,看上去就像崔河昨夜乾掉的血一般。
「你這床單不要了吧。」應采聲望著不小心被他紅墨灑到的床單,和乾掉的血漬顏色相差無幾。
「嗯,不要了。」崔河調整坐姿時不小心磨擦到傷口,哀叫一聲,又惹了應采聲笑。「還好是冬天……」他捲起袖子看看裡頭的傷,搖頭說,穿短袖的話還真不知道怎麼跟人家解釋這身傷才好。
「你該感到驕傲的不是嗎?」
「嗯……」崔河抓抓頭,脫下衣服看看身上的傷,選了一件比較寬鬆的換上。「是吧。」
「你幹嘛換衣服了?」應采聲畫到一段落,放下筆。
「穿件沒釦子的方便你脫。」
應采聲嗤笑一聲,說:「衣服還要我脫?你不會自己來?」
「現在嗎?」
「你想脫就脫啊。我看著你自己來,不陪你玩。」
「那算了。」崔河由背後摟住應采聲。那人沒反抗,但不知是裝傻還是害臊,拿了手機胡亂按幾個鍵。見他沒多說甚麼,崔河試探性地輕吻他臉頰,而他仍低著頭,崔河也就繼續吻下去。吻得不重,吹氣似地,與其說是挑逗,不如說是在玩耍。
「很癢。」應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