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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還要花力氣,白痴才喜歡幹這種賠本生意。」精力就是連從恩的本錢。但是全班對於連從恩已經只有暴力成興的印象了,所以對於他的這一番話只是嗤之以鼻,回到跑道上繼續專注聆聽下一個哨聲。
連從恩面對大家這種態度早已習慣成自然,只是鄺裴軒怎麼看都不舒服,但是連從恩本身都不在意了,他在意有甚麼用?
「好了啦!你不會無聊到拉我換棒次跑步就只為了找我抬槓?」
「是這樣沒錯。」
「去──」鄺裴軒硬是吞下另一個字,帶著懷疑到讓人覺得刻意的眼神盯著連從恩。
連從恩嘖嘖奸笑兩聲,突然翻書似的,換上無奈又沉重的表情對鄺裴軒說:「我聽說,房東回來了。」
鄺裴軒一愣。「欸?房東?」哪個房東?房東不是林奶奶嗎?──啊!
他先是睜大了眼,然後皺緊眉,表情複雜的看著同樣沉重的連從恩。
鄺裴軒抿了抿唇,最後長吁岀一口氣,用著沮喪和無奈的低沉聲音說:「果然是他……那不孝子還回來幹甚麼?拿林奶奶出氣的嗎?」
房東是指當初買下這幾間小套房,再賤價出租給像他們這些窮學生、上班族的一個浪蕩子,不,當時還是個視金錢如糞土得紈褲子弟,買這些小套房只是他灑錢的方法之一。
房東也買了一間比較好的套房給自己住著落腳、當旅館,其實外面還有好幾棟房子,最後因為他們家族產業出了問題,好像是房東虧空家族企業的資金而被抓包,他的戶頭被凍結。
此時屋夜偏逢連夜雨地,身體一向孱弱的林奶奶因為心臟出了毛病而住院,累積了龐大的醫藥費,讓她的住所在家族中成了問題──沒有人想要承擔這麼重的債務負擔!就算是家中長者也是一樣!
林奶奶無辜成了人球,在家族中不停滾動,滾了兩個多月,就是沒有人肯接手,這時,有人把這顆球踢給了房東,捏造了無數個理由迫使房東收容林奶奶。心不甘、情不願的房東無奈只好收容了林奶奶,但是在他收容了老母親之後,卻被前面的債務和後面的醫藥費壓得喘不過氣,最後放棄了自己,只好每天在家酗酒,要不就是在外面找賭場,想靠賭博來翻身、償還債務,但是卻落得沒錢賭博,就只能向地下錢莊借錢……
結果可想而知。地下錢莊本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獸,在利息的壓迫下,只能夠借錢還錢。地下錢莊的討債手法大家都是知道的,房東先生在黑道緊迫盯人的追討下,壓力像鎖鍊般困綁住他的心靈。長年的怒氣與怨氣只能化成暴力來抒發,林奶奶,就成了他施暴的物件。
這些都是鄺裴軒和連從恩從鄰居嘴中聽來的。說來無奈,他們也不想聽的,但是大家也知道,國宅嘛!大家都是門對門的,再加上隔音出奇的爛,出門上學聽出門買菜的大嬸們說,聽聽也就忘了;回家也聽見剛買完菜回家的大嬸又說一次;晚上吃晚餐的時候,又聽見隔壁的哪戶人家拿這件悲劇當茶餘飯後的話題。
最後,終於要睡了,卻又聽見哪邊準備上床睡覺、蓋棉被純聊天的夫妻還要來個睡前節目,說著說著……靠!又是這件事情!
一天之內連續聽這麼多次,白痴都能倒背如流了!
「那個混帳幹嘛不死在外面就好了?林奶奶的身體這陣子比較健朗了,難道還要被那傢伙搞壞嗎?」鄺裴軒一想到那個畜生,義憤填膺的握起拳。
奶奶都一大把年紀了,禁不起他的拳頭啊!
連從恩雖然沒表現出來,但是他的怒氣卻是沉悶而濃厚的。「我就是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上次林奶奶有告訴我,她還另外存了一大筆財產。我想,那傢伙應該是在外面沒錢花了,所以回來討錢拿。」
一聽,鄺裴軒這下可急了,「那該怎麼辦?」說定在他們還在上課的時候,房東已經在對林奶奶動粗手了!
「所以說,我是這麼想的……」連從恩准備說出他的想法時,遠處傳來體育老師的叫聲:
「最後一組!」
鄺裴軒一臉懊惱;而連從恩則是不悅的嘖了一聲,接著滿身殺氣的站在準備位置。
最後一組測秒的同學們除了鄺裴軒,沒有人敢站在他旁邊。
鄺裴軒也煩惱的嘆了很長的一口氣,低著的頭,在老師喊「預備!」的時後抬了起來,恰巧對上了連從恩的眼睛。
此刻,連從恩的眼中有著不可思議的沉穩跟溫柔,無限包容的倒映著他,彷佛對他傳遞著一股安定心靈的力量。
奇異的消除了鄺裴軒焦躁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