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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連從恩面色凝重的拉著鄺裴軒靠在病房門旁,裡頭又傳出男人的怒吼聲:
「搞甚麼啊?!我才是你兒子吧?在我困難的時候沒有幫助過我,現在竟然還跟我說這麼麼鬼話?」咆哮聲在走廊上回盪,在兩人耳裡刺痛著。
「可惡──」鄺軒憤怒的想要衝進去給那個不肖子一個教訓。
「不行!」連從恩拉住鄺裴軒,他知道,這時候進去除了讓林奶奶為難,並不能幫忙甚麼。
「可是──」鄺軒憤恨著急得看著連從恩。連從恩神情痛苦的搖了搖頭。
「──該死!」鄺裴軒緊閉雙眼,低吼。為甚麼?為甚麼他們都只是孩子?為甚麼在這種時候他們都不能、不能幫他們視若珍寶的人做些甚麼?
這時,病房裡的另一邊傳來非常細微的蒼老聲音,兩人都不知道她說了些甚麼,只是在蒼老的聲音還沒結束時又被男人截斷:「狗屁──我緊告你老太婆,最好不要耍花樣,這筆財產我怎樣都會拿到手!」
接著,是一陣腳步聲,連從恩趕緊拉著鄺裴軒躲到轉角處。他們看見一名外表邋禢、面目兇狠的男人踩著憤怒的步伐從裡頭走了出來。
「要死就死!竟然還對財產動手腳!幫外人不幫自己人,果然是冥頑不靈的死老太婆!」男人怒氣衝衝的碎碎念著,然後遠去。
就在男人離開後沒多久,病房裡頭傳出了粗喘。「糟糕!小恩恩,奶奶她出事了!」鄺裴軒驚慌失措的揪著連從恩的手臂。連從恩立刻抓著鄺裴軒衝進病房。
一分鐘後,一群護士醫生腳步著急紊亂擠進病房中。
十分鐘後,男孩壓抑的啜泣聲自病房傳出,回盪在蒼白冰冷的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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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奶奶終於仙逝了……
雖然很不捨,但是這是必要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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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
他們兩的世界,在那一天崩毀了一半。
沒了斑白老者的那一塊,不過志學之年的少年,從今以後就只剩彼此了吧。
但是,他們,也不過是十四歲的少年罷了,在失去了一直以來依畏的存在後,要如何度過接下來沒有智者的夜晚?
鄺裴軒坐在座位上,心神不寧、雙眼無神的看著黑板,眼睛空洞的看著白色的線條上墨綠色的塊面上飛舞,右手無意識的在筆記本上畫了又畫、畫了又畫,一個又黑又深的深淵,就要穿過紙張。
他的身後傳來更沉重的低氣壓,這也是造成他一直無法振作的原因之一。
連從恩,那天和鄺裴軒一同衝近病房後,雙眼盯著那張蒼白、孱弱的臉龐久久無法動彈。
右手邊的儀器傳來尖銳的單音,像死神的鐮刀無情的刮著視窗的玻璃,嚷嚷著要取走這位的靈魂。
直到醫生和護士一窩蜂的衝進病房中進行最後的急救,深不見底的黑眸無意間瞥過一旁的鄺裴軒淚痕斑斑的揪著自己的衣袖,哀傷著急的模樣讓他一直以來、死命壓抑的恐懼蜂擁而出。
死亡,原來這麼近。這比自己母親閉眼的那一刻,還要讓連從恩感到無助與害怕。
鄺裴軒無法抑止眼淚不斷不斷的向下滑落,儘管覺得自己沒用、懦弱,但是卻仍舊無能為力的看著醫生為林奶奶進行急救而自己卻在一旁狂掉淚。
最後,誰也留不住這抹靈魂的昇華。
這時,一陣風自窗邊吹拂而來,柔柔涼涼的讓鄺裴軒回了神,他眨了眨眼,黑板上的白色粉筆依舊是無法入眼,於是轉向了視窗,看著玻璃窗上倒映的人影,消沉無神,絲毫沒了先前慵懶的神氣。
那雙炯炯有神的鷹眼如今成了兩潭死湖,被悲傷埋沒的他,比行屍走肉的殭屍還要令人感到絕望。
這讓鄺裴軒不禁想問:對他們來說,林奶奶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生活上,是他們的夥伴,陪伴他們走過歡笑與淚水;心靈上,是他們的支柱,鈴聽他們每一句話語;生命中,是他們的明燈,照亮他們偶爾晦澀不明的坎坷道路。
明明只是認識不滿兩年的鄰居,對連從恩和鄺裴軒來說,卻有如他們的父母──不,是比父母還要親密的存在,林奶奶可以是老師,也可以是朋友。
沒了這個老師,這個朋友,這盞明燈,他們兩人也不過是無依無靠的孤兒罷了──至少,對鄺裴軒還說是如此。
但是,明明看起來連從恩比鄺裴軒還要擁有得更多,那為甚麼林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