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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上有一定的承受能力,可臨到頭來還是如此難如此痛如此讓人痛不欲生呢?道德倫理世俗枷鎖不知拆散了多少志同道合期盼走到一起的人,或許每個人每段感情的結局不一樣,相對於自己,王思博感到很幸福,因為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一間屋子有一個人為他點燃一盞燈開啟一扇門為他守候。
想到劉敏,他本毫無生機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他很迫切的想看到他,卻又不敢出現在他的面前,因為臉上的手指印還沒有褪去,自己看不到,觸控時依舊可能體會出父親揮出這一巴掌時心中的憤怒和失望,如果可能,他只希望這道傷痕烙在心底,不要畫在臉上,他不能讓劉敏看到些,怕他同自己一起難過,怕他替自己傷心,怕他會多慮,從而產生內疚感。
疼痛沒有剛開始時強烈,夜風掠過上面帶著幾絲清涼,天色早已暗下來,路燈遞次亮起,沒有去處,王思博一步一步踱回自己居住的小區,房側面有一片花園,裡面栽住著十幾顆香樟樹,枝繁葉茂。
躲在樹陰中,透過樹梢,望向自家窗戶,有燈光瀉出。
“他在。”王思博喃喃的說道。
迎著這個角度,尋到一處位置坐好,心裡思量如果劉敏發現臉上的指痕該如何做答,琢磨很久,否定掉一個又一個解釋,他還是決定就這樣一直坐到屋裡的燈熄滅他睡下後再回去。
樹下草叢秋蟲私語,唱響著清脆又略帶愁緒的歌調,樹林間不時有人影劃過,燈光很暗,王思博只盼著這夜再長一些,長的可以幫著自己掩飾掉身上所有的傷痕和疲憊。
不知過了多久,家裡的燈光終於滅了,王思博又等了片刻,這才起身緩緩的往家回。
進屋沒敢開燈,摸黑進了衛生間,一陣刺眼的亮光讓他眼睛頓時緊閉,待適應後,來到鏡子前,左臉頰上的手掌印依舊很明顯,輕輕的摸上去還是很痛,王思博衝著鏡子裡的自己苦笑著擺擺頭。簡單的洗漱後,輕手輕腳溜進臥室。
“這麼晚才回來?”劉敏的聲音從床上傳過來。
“嗯!”王思博若無其事的回道,並說:“沒吵到你吧!”
“我也剛躺下。”聽到劉敏在床上翻個身,打著呵欠說。
“睡吧!”王思博摸到床邊,散開被子。
“怎麼不開燈?”
“看得到!”怕他起疑,王思博迅速上床鑽進被子裡,側過身子後背對著他。
“有事?”
“什麼事?”
“我問你回家是不是碰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
“虧你會想,好端端的家裡能發生什麼事情?”
劉敏半信半疑,隔了一會兒,又問道:“你沒說吧!”
“當然,你囑咐的我敢不聽?”
“真的?”
“有必要騙你嗎?”怕劉敏想繼續問下去,王思博故意重重的打了個哈欠,困頓的說道:“哥,今天回去幫家裡幹了一大堆的體力活,現在又困又累,有什麼話咱們明天再談行嗎?”
“那你睡吧!”
王思博嗯了一聲,就算此時此刻他沒有一絲睡意,也要裝著發出心平氣和酣酣入睡的氣息聲,果然不多時,劉敏細微勻暢的呼嚕就在背後打了起來。
王思博真想轉過身去看一眼他,可是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內心蠢蠢欲動的悲慟,只有強忍住,眼睛盯著前面黑暗的地方。
眼皮漸漸發澀重起來,人極度睏倦卻總是跟懸空似的睡不踏實,身體打著轉,轉的頭暈,就這樣上下眼皮睜睜合合不知打了多少次架後才安安靜靜的閉攏住。
☆、第一百一十六章
睡睡醒醒,醒醒睡睡,精神一直遊離在半夢半醒之間,有時明明感覺到陷入夢境,體內卻似有一隻無形的手將自己扯回到清醒的邊緣,不知過了多久,隱隱覺察到印堂前似有一個黑影一動不動壓在那裡,心底猛的咕咚咕咚的一陣劇跳,睜開眼,劉敏的臉龐撲面而來。
“哥,一大早蹲在人面前不怕嚇著我?”房間裡已大亮,王思博先以為他跟自己開玩笑,埋怨道。
劉敏見他醒,伸手便去朝他臉上摸去,問:“思博,這個地方是怎麼了?”
王思博回過神馬上意識到自己臉上殘留的印痕,迅速轉開身子,打岔說:“一大早搞什麼鬼?還讓不讓睡覺?”
“你臉上的紅印子是怎麼回事?”
“紅印?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轉過來,給我仔細瞧瞧!”劉敏握住肩膀打算將他身體扳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