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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流淌的血。
“為什麼我要一錯再錯,如果我再忍耐住幾秒鐘,只幾秒鐘……”想到這裡,他禁住手指扯拽著自己的頭髮,“哥,對不起,對不起!你千萬要挺住,不要拋棄我,我答應你,以後一定不任性,不胡思亂想,只要你這次平平安安,以後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哥,求求你求求你了!”
空蕩蕩的走廊上響起他沉悶的抽泣聲,在牆壁間來回激盪開,如同拉起的風箱,嗡嗡嗡嗡。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這邊走來。
“思博!”緊跟著一陣小跑,來人大聲叫道。
王思博精神恍惚的抬頭瞄了一眼,頭頂的日光燈刺的腦袋發暈。
“思博,你怎麼了?別嚇唬我們。”
“爸媽。”
“你,你沒事兒吧!”媽媽慢慢的屈下膝蓋蹲在他面前,小心的問道。
“沒事。”
“沒事就好。”媽媽長長的舒口氣放下心來。
“不過,他,他……”王思博使勁憋住不讓自己哭出來。
父親坐到他身邊的座位上,重重的嘆口氣,寬慰道:“希望他吉人天相。”
“都是我害了他,是我!是我!如果可以,我情願一命抵一命,只要他平平安安,如果可以,我情願沒有認識過他,如果這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就讓所有的罪責降臨到我身上,不要,不要讓他承受一絲一毫。”
“人各有命,這再不能全怪你。”
“不!不對,這一切的後果,所有的後果都是我只手造成,假如他有不幸,我,我豈能獨活,拋棄他一個人呆在那個冰冷黑暗的世界裡?我做不到,辦不到!”
牙齒已將嘴唇咬破,他渾然不知。
“兒子,你別做傻事!”母親恐懼的勸道。
“傻事?我怕嗎?其實當他決定離開的時候,我的存在已沒有任何意義,現在唯一不同的就是,接下來的路還是我們攜手走完,不管活著還是死去!”
“混帳話,你這麼輕生,劉敏所做的犧牲不是沒有一點價值了嗎?”父親氣惱的說。
“用他的死換我的生,我無法接受,更不能接受。”王思博口氣堅定的回答道。
“思博呀思博,什麼時候你才能長大成熟呢?”
“成熟?我不要,我只要他好好的,除此之外什麼都不重要了。”
“瞧你們父子兩個,一見面就叮,現在結果都沒出來瞎猜猜什麼?”頓了一頓,母親懊惱的說:“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不跟他見面,現在可好,鬧的個個不得安身!”
“你們見過他?”王思博驚訝的問道。
母親這才意識到說漏了嘴,神色慌張的瞅了一眼寒著臉坐在旁邊的父親,連連辯解道:“沒、沒有。”
直到現在王思博算是明白過來,劉敏對他的感情如一,假如他想離開自己早就在劉嘉和吳淑琴的勸阻中就離開了,何苦一拖再拖,非要刻意製造機會偷偷的離開,不,不是離開,而是躲在暗處注視著自己!
自己的親人將自己的愛人從自己身邊趕走,自已又將他推到死亡過緣,這一切,彷彿是部電影,一部極其可笑而又諷刺的電影。
“為什麼?”
“為什麼?還不是希望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正常人?我不正常嗎?”此時王思博已沒力氣辯駁,他關心的只有劉敏的安危和父母跟他交談的內容。
“你們為什麼要逼他?有什麼衝著我來,為什麼要逼著他走?”王思博語氣沉痛的說。
“我們沒有逼他,是他自願離開一年。”
“一年?”
“一年!”
“為什麼是一年?我不明白。”
“當初我們也只是打著僥倖的態度找他談談……”父親緩緩的說道。
“什麼時候?”王思博插進話道。
“近一個月前。”
王思博回想起那天晚上劉敏接到一個電話後匆匆忙忙就出門去,回來後醉醺醺情緒不對,保不準連酒都是一個人心裡難受躲在什麼地方喝的。打那以後,他一系列的轉變只是想騰出更多與自己在一起的時間,而自己竟也被歡喜衝昏了頭腦,壓根覺察不到整個事情背後隱藏的危機。
“談話剛開始還算客氣,或許是基於對你的感情,因此對我們兩個人言談中顯得十分尊敬,想想倒難為他了。不過,當知道我們來意後,他始終沒有讓步,當然,這裡所謂的讓步只是我和你媽透過觀察事後得出的結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