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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喜歡做的事情,等待的時間似乎也變得不是那麼的難熬。
元清河表情複雜的看著低頭點著煙的馬司令。
馬耀輝點燃一根菸,抬起頭來看到他那副沉重的表情,不覺啞然失笑:“你這是怎麼了?趕著上墳似的。”他向來沒什麼忌諱,愛說什麼說什麼,這句話卻是說得元清河的臉色更陰鬱了。
戰爭一結束,國民政府就將行政機關臨時搬到洛陽去了,十九軍退守上海,暫居南京,誰知道行軍到南京的當天,洛陽那邊就立刻發來急電,招淞滬警備司令去開會。
任何一個政權都不需要一個不聽話的將軍,儘管他的軍隊再是驍勇善戰,這是古往今來政壇中的真理。
因此,他們都知道,此行兇險。
洛陽那邊甚至派出了專門小組來接送這位馬司令,元清河望了一眼守在不遠處的政府專員,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馬耀輝嘻嘻一笑,拍了拍他的臉:“趕緊去見他吧,我看你是憋得狠了吧!”
元清河蹙眉,不願與他笑鬧,馬司令自己落了個無趣,便默然的低下頭:“我說那啥,我家小妹就快畢業了,她要不回國也就算了,她要是回國,你幫我照看著點。我上海的房子,那是祖產,有時間你過去坐坐,幫我打理打理。還有,明年清明節別忘了來看看我,給我多燒點,你也知道我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花銷大……”
“閉嘴!”元清河心一沉,目光驟然冷了下去。
馬耀輝不以為然的笑道:“開個玩笑嘛,真是的,一點情趣都沒有!行了,我要走了……”說著把菸頭往地上一丟,走上前去和他抱了抱,狀似親熱的拍了拍他的後背,湊在他耳邊說道:“清河,我這輩子能有你這麼個過命的兄弟,值了,你要好好的過,啊?”
元清河猛的推開他,眸中隱隱泛著怒意:“你又在胡說什麼!”這個人總是沒正經,總是吃喝玩樂,總是沉溺於酒色,左擁右抱,可是這些他都無所謂,他就是看不得這傢伙用交代後事般的口吻說話。
“哎喲好了好了,你是大爺,我得罪不起,三句話就發火,我這就走,總行了吧!”馬耀輝服了軟,怕元清河繼續翻臉,忙顛顛的跟著那群政府專員上了車。
直到車子開出去很遠,元清河仍然垂手站在那裡,眼中透著森森寒意。
他今生唯一的兄弟,他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去赴死,他早就集結了手下一撥精英警衛,預備著天黑之前就動身,一路悄悄尾隨著馬耀輝一行,暗中護他周全,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人安全的帶回來。
陽春三月的午後,正是昏昏欲睡之際,石誠打了個哈欠,放下雕刻刀,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忽然聽到院外傳來馬的嘶鳴。
心念一動,他忙拄起柺杖,快步走過去開啟房門。
院中的茶樹冒出不少嫩綠的枝條,長得很恣意,已經沒了齊整的形狀,那人牽著一匹馬站在茶樹旁邊,石誠微眯了眼睛,看不清他逆著光的表情,只看到那人微微扯了扯嘴角,淡笑著說了一句:“我回來了。”
石誠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直到那張日思夜想的臉清晰的放大在自己眼前。
他瘦了許多,五官輪廓更加硬朗分明,甚至顯得有些邋遢,下巴處長了一圈青黑胡茬,嘴唇乾裂滲了血,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看著他的時候依舊透著無盡的溫柔,深沉似海。
石誠突然就不知所措了,他頭腦中一片空茫,沒有什麼經驗告訴他,在與相愛的人久別重逢之後該做出怎樣的表情,既不能像普通朋友一樣握手談笑,但像個女人一般撞進他懷裡,似乎也不合適。
他仰起頭,伸手撫上他的臉,從他眉眼五官一直向下,用手指輕輕臨摹著,用手心摩挲著他粗糲的胡茬,輕聲道:“瘦了。”
元清河笑了一下,隨即將他攬進懷裡。
石誠把臉埋進他的前襟,深深的嗅了一口,直到這時他才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他回來了,那煎熬了三個多月的念想,終於化為現實。他丟掉柺杖,摟緊了他,表情依舊呆滯木訥,只是胸腔裡那顆東西跳動得厲害,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下又一下的衝擊著他的腦門。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那人抱進了屋,按在了門上。兩人近在咫尺的默默對視了良久,不約而同的將唇齒撞擊碾磨在了一起。
依舊是他所熟悉的藿香清冽的氣息,石誠吻得迫不及待,好像能從對方的唇齒間汲取到無盡的能量一般,他攀上他的脖子,任那人啃咬般在他的唇上輾轉流連,感覺到他乾裂的唇似乎在他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