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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馬耀輝朝李今朝點頭致意,隨即轉向自家團長,“找我有事?”
李今朝笑了笑,言語裡帶著點寵溺的意思:“小弟,既然你有事就早些回去吧,你看你,眼圈都熬黑了。”說著轉向元清河:“元團長,我的貓似乎很喜歡你。”
但它再喜歡你也是我的貓。李今朝將未出口的話連同煙霧一起吞了下去。
元清河看了一眼懷抱中懶洋洋的花貓,默不作聲的將它放在地上,淡淡的瞥了李今朝一眼:貓是你的,但他是我的。
馬耀輝並不懂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眼神中有什麼含義,只是拉著元清河,對李今朝笑著說:“那我們先走了啊,晚上見!”
李今朝抱著他的貓站在窗前看著元清河坐車離去。
年初他將北平的沈常德打趴下了,因此得罪了不少國軍中的北派,他們集體出面向總統彈劾李今朝,說他是掀起這場國軍內亂的罪魁禍首,因此總統有意從手中提拔一位能夠信任的手下接任南京衛戍司令一職,順便壓一壓這個第九軍李軍長的氣焰,這是他所不能允許的。
這一趟來上海,他的本意就是為了拉攏上海灘幾個有實力的高階將領,當然這位淞滬警備司令也名列其中,因此他不能輕易與人結怨,即便他知道石誠在這裡,也不能輕舉妄動。
他張石誠是何許人也?定然早早就猜到那場戰爭之後自己會是這般處境,猜到他們會有被自己找到的這一天,所以他唆使元清河攀上了馬耀輝這個高枝,讓自己有所忌諱,無法對他下手。
一切都合乎張石誠的做派,他對元清河的保護,真是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讓他怨,讓他恨,讓他嫉妒。
但同時,心中的一顆大石頭也落了地。
當初元清河帶他離開的時候,那人已是奄奄一息,甚至需要靠氧氣筒生存。他們走後的這大半年裡他無數次出現在他的夢魘中,夢到他安靜孤獨的死亡,這讓他終日惶惶不安,明裡暗裡找了他們大半年,卻沒想到在這遇上。
他還活著,還有力氣為元清河籌謀,指揮他與自己周旋,這比什麼都強。
花貓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用它那隻藍色的眸子望著主人,乖巧的靠在他臂彎裡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6 章
56
見元清河態度堅決,是個你不批准我就不走的狠樣,馬耀輝沒轍了,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批了他一個月的假。這半年的相處,這兩個心性同樣簡單的人早就處成了過命的好兄弟,他對馬耀輝知根知底,馬耀輝也明白他的秘密和隱憂,知道他要這假期去幹什麼,便也不再多問。
元清河得了批准,一刻也不敢多作停留,立刻就叫了馬家的汽車伕送他回家,因為他不想在這節骨眼上撞上馬三小姐。能躲得了就躲,恐怕等他告完假回來的時候,馬三小姐早就假期結束回英國讀書去了。
元清河拎著一個簇新的小皮箱跨進院子時腳步是從未有過的輕鬆,他甚至已經差遣副官去買好了火車票,預備著上午收拾收拾,下午帶著石誠坐黃包車去火車站,乘下午的火車去往蘇州。
院子裡靜悄悄的,是那種沒有活物的寧靜。
他心中狐疑了一下,晌午這個時間,石誠應該是在家的。
事實上,那人自從右腿落下了殘疾就很少出門了,柴米油鹽衣裳鞋襪都由他在外面為他置辦好帶回來,至多,他也只是清晨拄著柺杖在最近的早點攤子買一些早點,或者飯後沿著空曠無人的小巷子溜達一圈,也就回來了。
可是這個時間,既不是買早點的時間,也不是吃午飯的時間,那個人會跑去哪裡?
他心中不由升起強烈的愧疚感,那人腿腳不便,除了自己在家準備一點吃食之外就整日無所事事,在院中枯坐著,看日落月升。曾經那樣意氣風發的一個人,如今卻活成了這樣形單影隻的悲涼樣子。
他思忖著興許石誠只是去附近走走練練腿腳去了,很快就會回來,他率先開始收拾起來,他開啟衣櫥,挑了一些石誠平日穿慣的衣服摺好放進小皮箱裡,彎腰的時候卻瞥見床底似乎藏著一箱東西。
他將那隻大紙箱從床底拖了出來,赫然發現那是一箱零零碎碎的小什物,不起眼的針頭線腦,廉價的胭脂口紅,粘結在一起的薄荷糖塊,還有就是好幾盒碼得整整齊齊的各色香菸,像一個小小的倉庫。他從紙箱裡翻出一個賬本,上面是他熟悉的筆跡,工工整整的記著每次的進貨和每日的進賬。
合上賬本的時候,他怔怔的坐在床沿,雙手托腮沉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