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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的對手,這些道理他都懂,可是經由這美男子的嘴說出來,卻成了他目前迫在眉睫需要解決的問題。他不得不承認,大哥看得比他長遠比他細緻得多。
驀地,他眼睛一亮,問道:“我大哥,他現在被趙長華關了,你有沒有辦法把他弄出來?”
李今朝微微一笑,正了正身形,道:“這就是我要跟你談的第二件事。”
一場秋雨一場涼,直到蕭瑟的秋風從視窗灌入,曾竹心才覺出一絲涼意來。她木然的扭頭望了一眼窗外,不知何時,天亮了,雨停了。
她在梳妝檯前呆坐了一夜,鏡中的女人妝容早已枯萎,蒼白得形如一個憔悴枯槁的老婦,濃密的黑髮如溼漉漉的海藻般披下來,半邊臉高高腫起,顯得晶亮透明。
她的男人,在將她從大雨滂沱中領回來之後,毫不憐惜的賞了她一個耳光,她沒有哀求,沒有辯解,只是任他用佈滿血絲的眼睛瞪視著自己,恨不得下一秒就拔出手槍將她的頭顱打穿。
她並不怕死,與其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死亡未嘗不是一種解脫。他的男人這次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這是她早已預料到的事情。如果那個人死了……如果那個人死了……她拿出一把剪刀,透過鋒利的刀刃看著鏡中自己泛紅的眼圈,幾乎將嘴唇咬出血來。
那個溫雅俊逸的男子,總是帶著淡淡的笑容,眼神澄淨空明得彷彿早將這世間的一切都完全看透。
她還記得出嫁之日,那個男子帶著她,在一片罌粟花海中款款而行,穠豔妖冶的紅花似乎蔓延到無邊無際的世界的盡頭。那個時候,她就覺得,他是光,是她在這不幸的婚姻裡唯一的希望。
不,她不能死,她無法看著那縷耀眼的光芒就這樣消逝,她要救他,就像那天他救贖了自己。
可是她只是個尋常女子,她甚至連一把槍一顆子彈都沒有,更何況她現在被男人軟禁。她人生的前二十年,除了讀書就是洗衣煮飯做女工,她目光呆滯的凝視著剪刀,驀地,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頭腦中形成。她站起身,將那柄鋒利的剪刀藏在枕頭下面。
剛藏好,外面就響起敲門聲,她像觸電似的把手從枕頭底下抽出來,驚恐的望著門的方向,兩顆碧玉耳墜與她慌亂的心跳晃動成一個頻率。
她很快就將這恐慌強壓下去,她知道,如果是那個男人,他一定不會敲門。
“夫人,我來送早飯。”陌生的聲音反而讓她鎮定了不少。
她胡亂的用手指梳了兩把凌亂的長髮,正色道:“進來吧。”
一個面目白皙身材細瘦的陌生勤務兵提著籃子推門進來,曾竹心在開門的一瞬間窺視到了守衛在門口計程車兵腰間的配槍。
屋裡有些昏暗,勤務兵背對著她將竹籃裡的食物一一在桌上擺好,然後緩緩的轉過身,取下軍帽,一頭烏黑飄逸的長髮垂落下來。
曾竹心有些吃驚的看著來人,她記得,她是最近陪伴在參謀長身邊的人,軍中傳聞的,參謀長的女人。
楊蘭亭對她做了個“噓”的手勢,壓低聲音道:“先生派我來幫你,下個月,趙長華會去北平參加一個會議,他一動身,我就帶你去上海。”
曾竹心咬緊牙關,按捺著絞痛的心臟,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她茫茫然的問道:“那、那他呢?”
楊蘭亭被她問得一愣,心中頓時五味雜陳。原來對他如此死心塌地的女人,不止自己一個。這個是他傳聞中的情婦,他因她而入獄,卻早早的為她安排好了一切退路。
也許,我在你心裡竟然是連她都不如的罷!楊蘭亭的目光黯淡了下去。
兩個女人面對面站著,彼此都是無話可說,但在她們對視的眼神裡,卻已經交流了千千萬萬的資訊。
良久,楊蘭亭才像反應過來低聲說道:“先生說他在北平自有辦法脫身,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我給你時間準備,下個月之前一定會帶你走!”
石誠被兩個士兵持槍從牢房裡押解出來,腳下拖著沉重的腳鐐,邁不開步子,每走一步,腳下就是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走得甚是艱難,他眯起眼睛看著快步走在前方的高大身影,想要讓他放慢腳步,但終究是沒有開口。
在元清河走進牢房的時候,他就察覺到這人臉色不善,雖然在面對他的大多數時候,這人的臉色向來是好不到哪裡去的,因此他走路走出了點小心翼翼的意思,生怕腳鐐的碰撞聲觸了他的戾氣,他最近很怕元清河,在軍中誰都好對付,唯獨這人,殺又殺不得,收又收不住,讓他十分傷腦筋,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落到個這樣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