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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想象得出來子揚的表情,楚幕天覺得很新奇,他還從沒有見過子揚這樣質問阿遙。
南風遙一直保持沉默,不說話,他沒有看楚幕天,而是低垂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擦頭髮,這兩人俱是保持沉默,讓應子揚的耐心徹底告罄。
“好,很好,不說是吧,我告訴你們,沈青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跟你們一刀兩斷。”應子揚從來沒有對他們這麼失望過,為他們兩個人的自私而替沈青不值,沈青啊沈青,你眼巴巴地趕來,就只是為了見這麼個根本就將你忘記了的人嗎?你真是個笨蛋,為什麼當初不聽我的勸,我告訴過你的,楚沒有真心。“你到底去了哪兒?”
將手機丟在了一邊,應子揚腳踩油門,決定去警察局報案。他不能再等了。
富士山頂越來越近,似乎抬手就可以觸到,沈青以匍匐者的姿態,像一個朝聖的苦行僧一樣,用盡自己所有的虔誠,伸出自己的手,想要觸控信仰的真實存在。但是他的手太小了,不夠長,不夠厚實,也不夠有力,甚至不夠幸運。他曾經在父親的棺材面前,想到了生和死這個問題。
那時候的父親兩鬢微白,可是臉上卻依然光滑細嫩,歲月給他留下了很矛盾的痕跡,而命運給了他複雜跌宕的人生,就連死亡,也不忘諷刺,那個人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逃離母親,逃離這不公的宿命,可是一步之遙,卻是畢生遺憾,至死他都未能擺脫。他想要坐車逃跑,可是卻沒有料到最後會死在車輪子底下,頭破血流。
我絕不會像他死得這樣不體面,這是沈青發下的誓言,可如今看來是做到了。這世間能有幾人像他這樣,死在純白裡,不帶走世間任何一點汙濁,這雪溫暖了他的心,讓他不至於害怕黑暗。
呵,只是為何還是有些遺憾,愛是什麼?他答不出來,這個問題,也許要等來世了。
他的一輩子,結束在他最美的時候。二十歲,一個人才要開始的時候,卻是他的結局。
孤零零的從來的地方來而到去的地方去,這一刻,他才明白,至始至終,誰都不能陪伴誰永遠。
雪下得大了,模糊了眼,沈青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了一把雪,他笑了,像個純潔的孩子,不識人間愁滋味,無憂無慮。
靜岡縣警察廳,應子揚正耐著性子將事情發生的經過講給一個警部聽,但是顯然這位警部壓根不想幫忙,以失蹤時間不滿足立案條件為由,讓應子揚拿出更加充足的證明然後才予以立案。應子揚氣得不行,他不大清楚日本的法律,跟這個人完全沒法溝通,氣急敗壞之下他揚言要向國際刑警求助,這位警部才開始慌了,他生怕應子揚將這件事情鬧大,到時候可就是國際問題了,畢竟對方是中國人。
警部說可以協助調查,應子揚這才鬆了口氣,他不管是用什麼由頭,總之人家肯幫忙就行,到底這裡是他們的地盤,別人的地盤他做不了主,也不熟悉。雖然這件事一向讓無所不能的他很受打擊,但此刻他沒有別的辦法,南風遙不發一言,他沒有辦法確認沈青究竟是去哪了。
所以在警察出動的時候,他特意坐上了一架直升機,他直覺沈青或許是上山了。
但是天不助他,靜岡大部分地區今天有暴雪,漫天的風雪打著圈兒襲捲著直升機,直升機始終在辦低不高的半空盤旋。應子揚提議靠近富士山,機師搖頭,說富士山上空有強大氣流盤旋,直升機無法靠近,而且風雪太大了,視野裡幾乎看不清東西,能見度太低了。
應子揚很苦惱,他緊握著手機,絞盡腦汁的在想沈青身上有什麼東西可以發光,他想起了以前電影上的一個橋段,覺得很可行,於是問機師直升機上可有監視訊號之類的儀器,機師回答有,應子揚讓機師盡最大可能靠近富士山,然後用手機撥沈青的手機。
沈青的手機效能很好,防水防摔,最重要的是上面裝有GPS定位,當初楚幕天怕沈青一走了之,揹著沈青換偷偷換了他的手機,沈青對這方面不瞭解,看到外形一樣就沒多注意,但是應子揚在沈青住院時曾經仔細研究過那部手機,他一眼就瞧出了其中的端倪,並沒有告訴沈青。
很快電腦監視器上面出現了訊號,訊號源頭就在他們前方,於是應子揚確定,沈青真的上去了,可是他很害怕。
確定了訊號來源的具體位置,在半山腰,直升機可以靠近,但不能停留,應子揚片刻不敢耽誤開啟了機窗門,爬下了救生梯,他安全地落地,摸索著上前,走了大約十分鐘的樣子,耳機裡傳來聲音,說是到了。應子揚便停步,右手拿著手電筒,左手用來撥沈青的電話。沈青這個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