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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他們只會是有利益交換的性伴侶:他付出身體而吳傾霆供他吃住。
然而兩人一起相處的日常生活中,他卻會不可自控地被吳傾霆的坦誠和溫柔感染。比如現在,吳傾霆這樣發瘋一樣地奔走在城市裡,到處去找他。
看著吳傾霆因為自己而憂心忡忡的樣子,向璟不得不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不得不對自己承認——每次吳傾霆不在身邊,他就會像強迫症一樣心神不寧,不斷地去想吳傾霆,想著吳傾霆怎麼不在他身邊,在他身邊的話,他會有多心安。
不止是在床上被吳傾霆抱住,發出性愛高潮喘息聲的時候,也不論每天是什麼樣的天氣,手頭正在做何種事情,向璟都想沐浴在吳傾霆那溫柔澄澈的目光中。他的溫柔目光,向璟真的不願意離開。
向璟決定,不回去英國了,為吳傾霆留下來,哪裡都不去了,以後只留在吳傾霆身邊就好。
「昨晚一個人在外面是怎麼過的?」吳傾霆將向璟攬入懷抱,一邊撫摸向璟的臉頰,一邊擔心地問,「設計的衣服順利交給顧客了嗎?」在細心的問候中,吳傾霆下了決定——就是這個人了,值得吳傾霆大膽和放心去愛的男人就是他了。
「我一直在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門口的長椅上畫稿。衣服今早都交了。」
「你臉色好疲倦,為何總是這麼不好好照顧自己?」
「因為,我……其實除了做衣服,什麼都不會。」向璟心裡面冷漠堅持著的驕傲漸漸開始褪色,他算起來其實真的不值得人喜歡。「你會嫌棄我嗎?」
「我不會,我只會寵你。」二十一歲的吳傾霆從來沒有這麼在心裡對一件事情如此確定過。
落日完全西斜那刻,一片金黃中,吳傾霆輕輕牽起了向璟的手,將向璟重新帶回了家。這次,不再是收留一個流浪漢那樣不情願了;這次,吳傾霆帶回家去的是自己喜歡的男人。
「我的名字真的是向璟。」走了一段距離,向璟語氣坦誠,輕輕看著吳傾霆稍微走在前面的背影說:「做設計師的時候用的英文名字是經紀人選的。我的名字是向璟,那是我去世的母親用她生平所有一切為我換來的姓名。除了跟我最親近的幾個人,沒有人知道,我從來沒有對你撒過謊,我只是覺得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你就不會收留我,也不會喜歡上我。可是被你喜歡,是這麼一件讓我高興的事情,我一點都捨不得放棄……」
剛才吳傾霆對向璟說:當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會陪在你身邊。說得那麼專情,專情得足以將片型言語像不朽文字那樣刺在了向璟的心臟上,所以向璟願意把手交給他,被他憐愛地握在手心,跟著他走,被他帶回家去好好照顧。
面對這樣的甘美將來,向璟想讓他知道從一開始遇見,向璟就沒有對他防備,就把自己最珍貴的姓名告訴了他。
「我知道了。向璟。」吳傾霆抿了抿唇,牽住男人的手有了輕微顫抖,竊喜地忍住強大喜悅,假裝平靜地回答,「很好聽。」
原來並不是一開始就在騙他,一開始就告訴了他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的真實姓名。
一隊麻雀飛過電車空落的鐵軌,翅膀拍打的沙沙聲中,吳傾霆鄭重其事地說了一次:「向璟,我喜歡你。」這一次,告白得沒有慌亂,亦沒有緊張,因為吳傾霆是真的確認了自己對向璟的喜歡。
這種情感讓吳傾霆好快樂。
八月的城市,擁擠的電車堪比地獄。放眼望去,全是黑壓壓的人頭,擠得不成樣子。
向璟站在車邊一個靠門的位置,勉強拉住列車扶手,才能不被身邊的人擠得跌倒。行駛的車內什麼樣的人都有,上班族、學生、以及一些精神不振的無業遊民,其實他也算一個他們中一員,無業遊民。
近幾日,他開始放下大牌設計師的架子,四處去應聘工作,不過都沒有被任用。他去的是很小規模的公司,用的是「向璟」這個真名,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來歷,自然也不會對他格外照顧。
今年成衣業的不景氣是真正的。這一點,從行業金字塔頂端跌下來的他比誰都清楚。此刻,他只是十分迫切地想找份工作,哪怕要做死做活月入幾千塊都好,每日像個沒有見過錦衣豪宴、習慣粗茶淡飯的平凡人那樣,生活和工作在這個城市,在吳傾霆的陪伴下安心度過每一日的日常。
叮咚一聲,電車在青木站停靠了,列車廣播播報:「要下車的乘客請從左邊下門。」
向璟茫然地看著車廂內的站臺地圖,青木站。從這裡下去的話,似乎走一段不到五百米的距離,就是吳傾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