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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斷地搖搖頭,神色卻有點閃躲。我眯起眼睛打量著他,發覺他的臉色有些發白,額頭和比較也有些冒汗。
“真沒事麼?”我走過去想摸摸他的額頭,他卻一閃身躲開了。然而這個動作卻像是引起了新的不適,他咧著嘴極慢、極慢地改變了一下姿勢,可臉上的表情又不大像是疼痛。
“到底怎麼了!”我有些暴躁,“你不是也宮外孕吧!”
他刷地抬起頭來,那神色讓我以為他也要罵我一句“流氓”。可他最終還是一扭頭,低低地吐出幾個字:“別管我。”
我心裡納悶,他一個護理學博士怎麼還諱疾忌醫起來,什麼毛病這麼難以啟齒?他坐著的姿勢也很古怪,就像是……像是……
我恍然大悟。
“你是不是……”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嚴肅而專業,“你好像這幾個小時都沒去過廁所。”
他臉上的表情彷彿我一語道破天機,洞悉了宇宙的終極秘密。我維持著專業醫師應有的面無表情,他的目光終於有點軟化,訥訥地開口了。
“尿瀦留。以前也有過幾次,都是緊張的時候……考試什麼的。之後自己就好了。”
壓力太大造成植物神經功能紊亂——聽起來更像中年婦女什麼的。不過說實在的,這一趟千里送紅軍,壓力遠甚於什麼四級六級考研考博,護士長不是已經爆了個輸卵管麼?齊悅再爆個膀胱,倒也是合情合理。
那麼我呢?總不會查出梅毒性血管瘤,爆血管吧掛掉吧?我自嘲地笑了笑,趕緊轉開念頭。
“你這樣能行麼?”
他緊繃著臉不說話。
也對,排隊等廁所的滋味誰都知道,憋著尿的時候一分一秒都是煎熬。這種時候還要集中精神搶救患者?除非是超人沒有小雞雞。
我在藥品箱裡翻了翻,拿了一包導尿管,又翻了半天才找到一瓶石蠟油。
“躺下,我給你插個尿管。”
話一出口,他的臉就漲成了豬肝色,
很適合做“惱羞成怒”的樣板。然而說起來,他既沒理由羞也沒理由怒,這反應就顯得很怪異了。
“我自己來。”他一梗脖子,搶過我手裡的導尿管和石蠟油。
“能行麼?”我看看他由紫轉青的臉。
“行。”他大義凜然地說,站起身來蹣跚著想往外走。
我趕忙攔住他:“你不是要去廁所吧?得了,你就在這插吧,我出去。”
又看了一眼老紅軍,確認他還活著,我慢悠悠地走到了車廂連線處。自己給自己插尿管,需要的是非一般的勇氣和決心。不過齊悅讀了九年護理,插過的尿管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成功自殘恐怕是不在話下的。
車廂咣噹咣噹地輕晃著,我在連線處站了半天,還是沒聽到車廂裡有動靜。正想著要不要進去看看,火車卻猛地一轉彎,我站立不穩差點摔倒——他媽的的綠皮破火車!這東西早該進博物館養老了!
正在心裡罵著,車廂裡卻傳來低低的一聲驚叫,還有物品滾落的聲音。我嚇了一跳,趕緊走進去,就看見齊悅半褪著褲子,一手扶著窗欄,一手遮著腿間,尷尬地站在床邊。導尿管和石蠟油全都掉在了地上,想必是剛才晃動的時候狠狠戳了自己一下——那臉色簡直青裡透紫了。
“沒事吧?”
他沒回答,臉色仍然青著,於是我想他大概介於有事和沒事之間。我撿起導尿管扔到垃圾箱裡,又拾起空了的石蠟油瓶子。裡面的液體全部潑在了地上,一滴不剩。
我嘆了口氣,從旁邊又翻出一包導尿管撕開了,又找出一副手套帶上。
“躺下,趕緊弄好得了。”
他終於沒再反抗,非常小心地在旁邊的空床上躺下了,但擋著操作部位的手還是沒挪開。我徹底失去耐心,沒好氣地說道:“雞吧我看過幾千個了,你的再好看也不夠看的。橫豎就是個雞吧,誰沒長呢,別矯情了。”
他這才把手鬆開了,我消毒的時候,他小聲地說了句:“潤滑怎麼辦?”
我看了看地上,那瓶唯一的、春雨貴如油的石蠟,已經統統流淌在地板上了。
我四處看了看,終於沒找到什麼能做潤滑劑的東西,一回頭看見桌上擺著杯溫茶水,對齊悅說道:“就是它了。”
要不是操縱桿還拉在我手裡,齊悅估計要跳起來。
“你瘋了吧!”
“誰瘋了?要不然就是茶水潤滑,要不然就是恥骨聯合上膀胱穿刺,你選一個吧。”我陰森森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