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蓋有獎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盆腔裡的不凝血——不用再懷疑了,宮外孕破裂。
“怎麼辦?”王錚低聲問我。
“離這裡最近的大醫院有多遠?至少是二甲醫院。”我轉頭詢問院長。
“救護車過去要一個半小時。”
“來不及趕過去。”齊悅沉聲說,從護士長的胸口拿開聽診器,“她開始休克了。”
沉默了一秒鐘,我們三人對視一秒,點了點頭。
齊悅問道:“
院長,你們這裡手術室總有吧?”
那院長為難地看著他:“有是有,可是沒人能做這手術啊……”
“我博士畢業以前讀的都是婦產。”王錚一指我,“他給我當助手,另一個是護士。你們這裡麻醉師總有吧?”
“有,有!”院長忙不迭地答道。“馬上給你叫!”
可還沒等進手術室,司機之一就急匆匆地跑進來,大喊著老紅軍不行了。我和齊悅飛跑出去,就聽見監護儀響得淒厲——室上速。
我這邊才剛開始做頸動脈竇按摩,齊悅不等我開口,已經把復率的藥物準備齊全。折騰半天,好容易心率恢復正常,我們兩個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不能再耽誤了。”我對隨後趕來的王錚說,“我們在這裡做完手術,只怕他要死在路上。”
王錚一咬牙:“你們先走,我留下做手術。一助就讓那個院長當,總能做下來。我有個同學在這附近調研,剛給他打了電話,也說是半小時可以趕過來。”
確實別無他法,千里迢迢送紅軍,總不能讓老紅軍在半路上就嚥了氣。齊悅還想說話,我一狠心,轉頭對司機說道:“開車!”
車子越駛越遠,我的一顆心就開始七上八下,又不敢打電話去問。三個小時後,王錚終於打電話來報平安——鬼知道他一個宮外孕怎麼做了三小時。
車子已經開出兩百多公里,斷然沒有再回去接他的道理,何況護士長還需要人招呼。於是四人的醫療隊伍,戰鬥力驟然減半,剩下的幾百公里就只剩下我和齊悅。
所幸老紅軍沒再出什麼狀況,可誰也不敢鬆懈,一路緊盯著監護儀生怕出什麼差錯。一臉七、八個小時沒人說話,車子一路飛馳,連停下來吃飯都沒有過。
“宿陽!”晚上九點的時候,一個司機興奮地喊了起來。
宿陽屬於S省地界,到了宿陽,就說明我們已經走完了一半的路。我心裡略微輕鬆了一下,轉頭看見齊悅坐在另一側,嘴角也微微有了一絲笑意。
外頭黑濛濛的,車裡的燈光倒是雪亮,照得他乾燥的嘴唇格外明顯。我這才想起他一路上都沒怎麼喝水,估計是怕停下來上廁所。
我手邊正好有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我拿在手裡掂了掂,到底還是遞了過去。
“拿著。”
他沒接,嚇了一跳似地抬頭看著我,我簡直懷疑那瓶子裡裝的不是水而是濃硫酸。
“喝點水。”
他猶豫了一下接了,擰開瓶子卻沒喝。
“怕什麼,你上個廁所才要多久?沒那麼巧他那時候就死了。”
“別亂說!”齊悅嚴肅地瞪了我一眼,卻終於舉起瓶子連喝了幾大口。藉著燈光,我看到他的臉有點發紅,挺窘迫的樣子。
我納悶地想,他平時總一副寡言沉穩的樣兒,怎麼才說了兩句就臉紅了。不過說實在的,雖然捱了他一針,我卻對他沒什麼瞭解。他這個人,第一眼給人種和順沉靜的感覺,可沒兩天就發現他說話噎人,還愛使用暴力。而且,雖然他工作做得出色,也不討厭,卻總給人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大概是讀書讀得太多了吧。
我正想著,司機卻冷不防來了一個急剎車,幾乎讓我滾到地上。我正要發火,那兩個人卻急匆匆地下了車,掀開車前蓋研究著什麼。
我的胸口一緊,還僥倖地想著“總不會那麼倒黴”。然而事實就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倒黴事一件接著一件——車拋錨了。
在忙了整整一個小時之後,司機無奈地向我們表示,車子修不好了。在打電話回醫院咆哮了半個小時,醫院又設法同上級協調之後,我們得到的答覆是:想辦法自行前往一百公里外的青安,在那裡有等待著接應的救護車。
我幾乎當場摔了電話——有辦法扛著老紅軍走一百公里,我怎麼不直接走到新駒!什麼他媽的的克服困難,什麼他媽的的信任我們,我們他媽的的自己都不信任我們自己!!!
可還不等我繼續咆哮,院長就又敷衍地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