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風

第4部分 (第3/4頁)

可怕？如果你能說出個一二三來，我保證這輩子都讓你躲在家裡不出去。”

19

第　19　章　。。。

古行愣住，一時也想不明白。恐懼一直蟄伏在心中，早已盤根錯節，幾乎已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其來源在哪裡呢？翻湧出的一幕幕畫面讓他不敢直視，寒冷的冬夜，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陰陽兩隔的親人們，偏離常軌的生活，縹緲無形的將來；還有自己的哥哥，自己欠了哥哥，欠的是沉重的命運；還有懦弱的自己，受到驚嚇再也不敢從脆弱的殼裡走出去的可恥自己。拼命忍住，眼淚才能不奪眶而出。

古行一言不發，趙慎奇自然不明白他在想什麼，說：“外面沒有吃人的妖怪，就算有，也不敢來吃你，因為還有我在你身邊。”

古行看著他，不明所以。

“我雖然一無是處，長這麼大隻會遊手好閒，可是保護你還是沒問題的。我不缺錢，也不用為生活發愁，絕對不會把你拐走賣給人販子換錢花的，根本就沒那個必要，你明白嗎？”

古行忍不住破涕為笑。

“我答應了你哥哥要好好照顧你，就一定會做到的。不論怎麼樣，我總比你哥哥有能耐得多了，這你總不會懷疑吧？”

這當然是明擺著的事，可是古行笑不出來了。

“也許說出來你會不高興，不過這是事實，你跟你哥哥兩個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沒權沒勢，難過會過得膽戰心驚。可是我不同。我也不瞎吹噓了，只說在這個　J　城裡，還數不出幾件事能難倒我。你相信嗎？”

趙慎奇這話沒什麼值得懷疑的，古行自己也並沒有什麼可以讓別人圖謀的，趙慎奇犯不著哄騙他。於是古行寫：“我相信你。謝謝你。”

趙慎奇滿意，笑了，說：“還有什麼可怕的嗎？”

古行默默地搖頭，雖然臉上還是猶疑，卻不再像開始那樣激烈地牴觸了。

趙慎奇也就不再廢話，拎著小孩兒出門去了。古行許多年沒有出門，這會兒被拉了出去，就戰戰兢兢地緊挨著趙慎奇的背後，生怕跟丟了。趙慎奇偶然回頭，看到古行瘦瘦小小的比自己矮上一大截，就估計著他大概是捱餓挨多了，連個子都抽不起來。

古行一味地害怕，可出去了之後，外面自然沒有任何可怕的東西。之前在屋子裡向外看時，就知道了樓下是整整齊齊的園子，一旦置身其中，還要更加漂亮一些。這是午後快近黃昏的時候，滿園子裡金色的陽光，連天上飄著的幾朵浮雲也染上了金色的光暈；四周一圈兒高樓，中間是一整片打理得很細心的灌木綠化帶，小路上打掃得很乾淨，連落葉都很少見；四周都是靜悄悄的，偶爾有行人經過，當然都不會來注意古行。只走了一會兒，古行就覺得心境似乎開朗輕鬆了許多，原來出來走走果然是對。

趙慎奇卻很無趣。庭園拉，景緻拉，對他而言都是毫無意義的；而散步更是無聊透頂的事情。這才覺得自己像是個傻瓜，平白無故地跑出來遛彎兒，真像上了年紀的老頭子呢。

古行覺出來他的無聊，遞過一張小紙片，上面寫：“既然出來了，不如我們一起去買東西吧。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了。”

趙慎奇自然同意。不過他可從沒幹過這麼婆婆媽媽的事，連超市在哪裡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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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

趙慎奇本來還有些擔心，這麼快就把古行帶到人多的地方會不會嚇著他，找到了地方才發現，這一帶都是住家的小區，買東西的人並不多。進去之後，看到裡面一排排的貨架，突然覺得超級市場就是為古行這樣的人發明的。還記得老式的百貨商場，樣樣東西都擺在櫥窗裡面，想看什麼都要請售貨員一次又一次地拿出來又放回去；對於古行這樣死不開口的人來講，買東西也要成大問題了；超市就不同，各式各樣同型別的東西都排列在一塊兒，隨手就可以拿起放下，結帳時一同刷卡就行，從頭到尾都不需要跟任何人打交道。

古行年紀雖然小，一旦來了，卻只惦記著柴米油鹽。瞄了幾眼那些瓜瓜菜菜，寫一張紙片給趙慎奇：“你喜歡吃什麼。”

趙慎奇呆了一下，說：“我今天在外面吃過了才回來的，你不用管我了。”

古行有些失望，想了想，又寫：“那你不喜歡吃什麼？”

趙慎奇不由地笑起來，心裡畢竟還是挺舒服的，說：“沒看出來，你還挺愛跟人客氣的。我這人很容易打發的，隨便什麼都吃。真要說不愛吃什麼的話，就只是受不了芹菜的那個味道。”

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