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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濺落在他蒼白的指間,順著指間的縫隙滴落在早已經潮溼的泥土裡。
“他不會愛你。”白衣男子開了口,平靜的聲音比窗外的蕭瑟冷雨更為清冷,似是看透了生生死死,情情愛愛,只剩下嶙峋的一具軀殼。
“我知道!我知道!”殷萬財固執地將蜷縮在矮榻上,用上等的絲棉被子將自己一層一層的裹起來,好似一個蠶繭一般,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哽咽地向他的好友傾訴著自己的心傷怨恨。
“我從來都不奢求他會多看我一眼,他是神,他是我的神,他是這天下獨一無二的神!他的師弟,那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子,他玷汙了風先生,他玷汙了他!”
不停重複著怨恨的字句,嫉妒的情緒似是一條冰冷的毒蛇一般纏上了殷萬財的脖頸,他摩擦著他的牙齒髮出讓人牙酸的聲響,彷彿要把他話裡的那個玷汙了風先生的男子咬碎了嚼爛了一般。
被雨水打溼了的手緩緩從窗外收了回來,潮溼的袖子貼著白衣男子的手臂,隱約能看到男子手臂上一條條詭異的黑色紋路,似是一條條細小的小蛇一般在他的面板下流動纏繞,待轉過身時,潮溼的手臂已經幹了。
扶著椅子扶手在窗旁坐了下來,白衣男子換上了一張輕淡柔和的淺笑面容:“他的衣服在何處?”
“跟我來。”手背拭去了眼角的淚痕,殷萬財終於捨得讓自己從蠶繭裡鑽出來,他趿著鞋子吸著鼻子,似是一個被抽了魂的行屍一般渾渾噩噩地走在白衣男子的前面。
扶著扶手上了樓,殷萬財將他的好友帶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在這過於奢華寬敞的房屋中間有一件白色的長袍被掛在了木製的衣架上。
一看到那件白色的長袍,殷萬財破涕為笑雙眼發光,踉踉蹌蹌地直接跑了過去,興奮地指著衣服對白衣男子說到:“這就是風先生換下來的衣服,懷光,你是修仙之人,快來告訴我,風先生的靈氣聞起來是什麼味道的?”
作為一個普通人,殷萬財並不能如修士那般嗅到一個修行之人的靈氣,風皇與徐小鳳等人連續數日在殷家堡的停留讓他有機會得到了風皇穿過的衣服。
他將它們視若珍寶,奉若神明,珍藏在自己的房間之中。
他跪坐在衣架的旁邊,總是拉著長袍的衣襬湊到鼻息間輕輕嗅著,只是風皇身上的氣息太淡了,不到一天的功夫,衣服上他能聞到的淡淡冷香就會消失得乾乾淨淨。
殷萬財從沒有像現在這般痛恨他不是一個修士,如果他是一個修士,他就能從衣服上聞到風先生靈氣的味道。
白衣男子踱著步子走到了月白長袍的附近,殷萬財又是嫉妒又是羨慕地看著他的好友,小心翼翼地拉起一隻袖子遞了過去:“能感覺出來風先生是天靈還是寶靈嗎?”
沒有回答殷萬財,懷光接過那隻袖子,他用指腹搓了搓這輕柔的衣料,而後才拉到鼻息下輕輕嗅了嗅。
殷萬財目光灼灼地死死盯著懷光,連氣都不敢喘一下,痴狂而又小心翼翼,壓低了聲音,急切地又問了一句:“怎麼樣?”
順滑的衣料在手掌中穿梭,懷光往前走了一步,一手拉著衣袖,一手握住了長袍的衣服領子,他將自己埋入了這曾經緊緊貼著那男人面板的絲綢之中,在殷萬財制止他之前緩緩開了口。
“像山林冷雨後的空氣,冰涼清新,泥土的潮溼,樹下綠草的青澀,一絲淡淡的,幾不可聞的花香,熟透了的鮮紅野果被捏碎之後甜美汁液自指尖滴落的香甜。”
埋在順滑冰涼衣料間的白衣男子壓抑著自己幾乎要顫抖的聲音,他的嘴角漾開一絲微笑,恰如寒冬初春時節冰雪覆蓋的水面上裂開了第一條裂痕,深邃漆黑的眼眸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沒有錯,就是這個氣息。
緩緩放開了手中的衣服,白衣男子手指輕輕在衣服上彈了彈,最後一絲淡到聞不到的靈氣徹徹底底的從月白長袍上消失了。
懷光往後退了兩步,迎上了殷萬財熱情期盼的目光:“感覺不出來風先生具體是天靈還是寶靈,他應該是用法術刻意將自己靈氣的氣息隱藏了起來。”
“哦。”略有些失望,但這答案似乎又在殷萬財的意料之中,在懷光之前殷萬財已經讓殷家堡內最厲害的修士嘗試過,只是非但沒有得到風皇是天靈還是寶靈的答案,甚至連其為都聞不出來。
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殷萬財只能求救於他這個神秘又強大的好友。
“他們似乎在調查四大封印的事情,我想幫忙,”殷萬財眼巴巴地看著白衣男子,“懷光,你能幫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