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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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辨,他有點迷惑,為什麼一叢灌木阻擋他這麼長時間,他放慢動作,手中又握到了細小的果實,那小果實細細絨毛,葉子則那麼狹長,有些枯萎了,而有些正茂盛──
他心頭突然劃過一絲冷意,卻轉瞬成為激烈的心跳。
幽暗的深處,模糊的界限,青澀的實,以及林中的琴聲。
──別想逃開,你無法離開這裡!
──蓮心。
不知道是近還是遠,有人輕輕一聲笑。
微弱的笑聲,模糊,彷彿存在,又彷彿是幻覺,消失在夜裡的溼氣中,渺茫而抑鬱的。
不知道是近還是遠,有人輕輕一聲笑。
風林抬起頭。
霧氣瀰漫在黑夜裡,能看見,枝葉媚然的伸展開來,映在男孩惶惑地眼中。
隱約的; 彷彿是幻覺,有輕輕的鈴聲,還有嬉笑哼唱。
那細沙一樣慢慢傾瀉的聲音,現在又好象變成了螢火的幽光,在黑夜裡四處遊移。這紛亂而細微的聲音聽在耳朵裡,就像在山中遇上了妖魔。
風林無法呼吸!──那聲音多麼的熟悉!
熟悉得如同無法癒合的傷口,痛苦著,糾纏著。
這到底是怎樣的奇異夢境,折磨他所剩無幾的理智!
男孩跌撞著往聲音處找去,他正在穿過一片桃林。鄉村的桃樹低矮,這裡卻好象是真正的樹林──樹盤根錯節的伸張著,枝葉間結著青色的果實。
──這一切一定都是幻覺,都是夢境,這些熟悉到讓人痛苦的東西,都不是真實的!
它們在現世已經都不在了,全都不在了!
只剩下──只剩下那人!
紅色的暗影一閃。那紅在黑暗裡太過鮮明,可是它仍然被浸染著,模糊到遠處去了──只這一點點殷紅,在黑暗中就能被看見,能被他看見!
風林緊緊咬著牙,不顧身上的疼痛,不顧心頭劇烈的起伏,他只管追過去,那是他無法拋開的東西──只是一抹絳紅的顏色,是的,和一個須臾的白日夢沒有區別。他撥開重重遮蔽路徑的枝葉,他清楚的看見它!
那絕對不像是錯覺──那是個人影,輕捷而飄渺的,動物一樣的靈巧,鬼怪一樣的魅幻。他沒有看錯,沒有!
風雨吹落的葉鋪撒一地。遠處的紅衣人兒停下片刻,他背著身,短髮蓋不住蒼白修長的脖子。少年人細瘦的手指微提起下襬,那累贅的長衣被夜露濡溼,而赤著的一雙足,想必也溼了。
他在滿地落葉上行走,走得這麼輕巧。雪白的足只沾染了水珠,沒有沾染到泥土,那雙足像玉一樣發著光亮。
風林已經無法停下腳步了──他瘋狂地在樹林間奔跑,他必須竭盡全力的追逐,才能看見那抹若隱若現的紅色影子!
──蓮心跑著,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他追著紅衣的人兒。
突然,他腳下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巨痛襲擊他的全身。
那被車禍強烈衝擊過的肉身已經很脆弱了──即使再輕微的車禍,也可能造成巨大的傷害──男孩試著站起來,他感覺自己確實受了傷,他疼痛著,疼痛到無法站起!
僵硬的身體下是冰冷的土。他再次抬頭看,眼前再不見紅影!他惶恐地四處搜尋,爬動著,樣子再狼狽他也顧不上了,但是身體不聽使喚!
蓮心重重的喘息著,心頭繚亂,那妖孽走了,就在他眼前消失了蹤影!
──該死,該死!為什麼追不上他?
老天,你到底想懲罰到我什麼時候?!
風林絕望地匍匐在地,手深嵌入土中,緊握的拳,泛著白,他身體上的疼痛根本比不上心頭的疼痛──
{不往復}貳
──男孩在哭泣嗎?
不,他不是那種會哭的人,他總是逞強,總是頑固著,堅持他自己,他是個孩子。
白皙的手臂伸過來,手指按住他握緊的拳頭,但是拳頭沒有鬆開,手指慢慢的移動著,留下一道冰冷的痕跡。
從拳頭到手臂,從手臂到了肩膀,而後在背脊徘徊不去,當指尖到了脊背,就逐漸的有了一點微熱。
手指的主人彷彿在描摹一幅圖畫,那指尖一絲不苟,沒有猶豫──莫非早就描摹了千遍萬遍,深深銘刻心頭?
風林沒有動彈,身體突然結束了顫抖,而那手指繼續描摹,輕輕到了他的耳際髮間──留下了一抹微熱,便想離開──
風林猛地抓住那隻手,緊緊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