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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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在茫茫世間,真正受一次求不得的情苦,算還了我前一世的痴情。
“好,我答應你。”那人回答,彷彿在佛前下了誓約一樣的虔誠。我聞言,放開握住禪杖的手。
他竟這樣懵懂,掉進陷阱也不自知。
是為了讓自己不歷劫難,亦或是隻為拿回所欠?連我自己也並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而我更不知道,諾言竟是如此沉重。
我無法擺佈運命,他真正能找到我的所在,恐怕也是冥冥天意。可憐我,原本想與他錯身而過再不相干,一見他,卻又散發出前世的色香,招惹他的瘋癲。他卻還以為是上天賜他的機緣。這才紛亂疊出,不可收拾。
我怎會興起那荒唐的念頭呢?把你誘惑,把你毀掉,輪迴也不放過。
這樣的貪婪,這樣的傻。
因此佛才說話了。
佛說,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佛說,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磐。
都是妄想,他不是蓮心,我也不是奉桃。
我這樣的傻瓜,竟然被迷惑瞭如此久。
這場苦難是天註定的,為給了我悔改的機會。
“現在,拜你所賜,我全都想了起來。” 我嘆息道。
“若這糾纏再不解開,我怕你和他都要受苦,所以我只好如此——”
“現在我雖然已經沒有問題,而他,他要怎麼辦?”
“你不用介懷,該忘記的,自會忘記。”他伸過手,輕輕附在那少年的額頭上,一陣風吹拂而過,帶起他的髮梢。當他的手離開的時候,一個恰似佛印的硃砂痕跡就留在了少年的眉心,鎖住那白皙的額頭,如同他還沒遇見我時,清淨無垢的模樣。
我撫過那少年的額頭:“我錯了,欠我的人並不是他,蓮心早就不見了,再也找不回來,我又為什麼要欺負這樣的一個人?”
“他不會再打擾你。”
“——多謝。”
“何必言謝,這本是我的孽障。”
我們相視,他的手掌又附上我的額頭,那手掌多麼溫暖,我卻攔住了他。
“你不想忘記?”
“我不想糊塗。”
他道:“本以為——”
“我不是奉桃,自然就不再牽念,何必要前塵盡忘,才算解脫?那是自己欺瞞自己,而我的驕傲,是不許我這樣做的。更何況,這也是你的勸導,還是用——”我把手放到耳朵邊,瞬了瞬眼睛。
聞言,他笑了,笑得有些尷尬,也有些釋然。
——親手埋的那物,如今終於平了心性。酒,須等上物換星移,才能開啟。
我催他別笑下去,幫我接受懷裡的麻煩東西。而後,我就揮了揮手。
“你去哪裡,絳袖?”
我回頭笑道:“回到紅塵裡去。”
{如是我聞}
曾有一天,還是個學生的陳醫生走在街頭,喝得爛醉,他攝取了一點藥物,腦袋裡如同一團糨糊,神色恍惚。
他走在貧民區的街頭,期待走過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過來給他一刀,搶走他身上所有的錢,或者乾脆殺死他。
一個年輕人想結果自己,當然那也許只是藥物的緣故 ,如果那時候他成功了,那麼對所有頑固過度的家長就會是個好教訓。
然後,他看到了一臉愁苦的陌生人,獨自在海邊的欄杆上看著海水,他的眼睛也很空洞,但是更多的是焦躁的火。
他臉色蒼白好象雕像,而神情則比雕像更安靜,恐怖的樣子讓路人不敢接近。那傢伙一定強迫自己的腦袋分泌了許多不該分泌的東西,那些東西比大麻更有效果。
很好,陳想,他有伴了。
然後他們開始了和他的第一個病患第一次交談。
乏善可陳的相遇。
而因為年輕和那一天的夜色的關係,回想起來仍然有點浪漫意味。
現在,他是個開業醫生,而風林則是個成功的商人。
三天時間,陳醫生把自己的行裝全部打點好,向他所有的情人說再見,只留給風林一個人新的電話和地址。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奇怪,也許你遇上一個什麼人,你的一生也就改變。如果陳不是在大學裡見到這樣的一個人,他可能會繼承他父親的連鎖超市王國,而不是去當個心理醫生。
如果說他在三年前善良的拯救了患重度憂鬱症,並極有可能發展成為精神分裂的那個傻小子,那麼同時,他也仁慈的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