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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服人卻睜開了眼,支起身子,盯著帳篷的簾幕,彷彿要透過簾幕看穿夏瑜背影。
服人心中一絲異常的情緒劃過,輕輕嘆息一聲,服人喃喃自語道:“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馬上要進入一個大轉折,有些難寫,正抓頭中。
☆、第171章
服人一行人取道北狄人控制的草原;繞過中山國返回燕國,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大半個月;方才入境燕國境內。
燕國北部與草原接壤邊境人煙稀少;燕國修築了一條長城防備草原狄人入境劫掠;只是中山與燕國交境的邊境卻是沒有長城,而是城高池深的邊防大城;畢竟中山國雖是白狄蠻夷,但是在中原華夏諸侯文明的影響下;已經多是農耕;制度也與中原諸侯相仿,所以比起只是劫掠的狄人;燕國其實對中山的防備是更加的重視。
然而,此時;服人一行人從中山國與燕國交境入燕,沿途卻見,城池殘敗,空無一人,昔日邊境大城,盡成一片焦土,沿途村邑,多是洗劫過後的情形,殘破屋室,多有屍骸曝於途,正式如後世有詩云: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服人久在邊關,多與戎狄人打交道,怎會看不出這是大軍破城洗劫的後果,此處並非齊國與燕國的交境處,卻有如此慘況,那只有一種解釋,就是中山國落井下石,洗劫了燕國邊境。
服人緊緊的握著馬韁,一路不語,就這麼靜靜的御馬,踏過那處處伏屍焦土,面色猶若解凍,周身寒若結冰,讓一眾人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夏瑜眼見服人若此,心中酸澀,卻是什麼都沒說,及至又策馬行了半日,夏瑜突地眉頭一皺,策馬上前勒住服人馬頭,道:“不能再走了,繞路。”
服人被夏瑜勒住馬頭,轉頭看向夏瑜,眼神中的冰冷銳利讓夏瑜心頭一跳,竟是忍不住想要退後一步,但隨即夏瑜咬著牙死死的握住服人坐騎的馬韁,道:“必須繞道,你看不出這裡縱火的痕跡很新嗎?只怕劫掠者就在附近,我們人數太少了,不能與敵軍正面衝突。”
服人的臉像冰凍了一樣,可是在這層“冰”下卻似乎有什麼激烈的東西在波動,服人的臉頰肌肉在顫抖,服人的拳頭在顫抖,服人坐在馬上,一動不動,彷彿化成了一座石像,然而夏瑜分明感覺到這座“石像”內裡有什麼正在崩裂。
就夏瑜與服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聲哀嚎聲傳來,一處已經坍塌的茅屋裡,一個衣不蔽體滿身泥土的人鑽了出來,懷中抱著什麼,一邊哀嚎一邊從那坍塌的茅屋中向外爬。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打破服人與夏瑜之間的僵持狀態,服人彷彿一下子被驚醒了般,從馬上跳下來,三步並作兩步,快步到那茅屋前,去攙扶那蹣跚掙扎的人。
只見那人哀嚎著哭叫道:“救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
服人聽到這話,低頭去看那人懷裡抱著那個被包,開啟揹包,服人瞬時僵住了,那滿是補丁破舊的粗麻被子裡包裹的,赫然是一個五六歲的孩童,只是脖子已經被砍斷,只有一點皮肉還粘連著,眼見已經是沒有命了。
看著這個已經發紫僵硬的孩童屍體,服人顫抖的抬頭去看這抱著孩子的哀嚎,顯然是這孩子父親的人,只見對方衣不蔽體,粗布衣衫之下的面板滿是青紫,眼中滿是瘋癲之色。
服人並非不曉人事的稚子,在邊關防備山戎時,也多次見過這種情形,瞬時便已經明瞭——這人並非是躲藏小心避過洗劫,而是被……,他因此逃得一命,他的兒子卻是沒這麼幸運,早已經被殺了,只是此人眼下已近瘋癲,是以還覺得自己的孩子還活著。
服人並非第一次遇到這種情形,可是沒有任何一次,服人覺得自己這麼心痛,這麼……承受不住。
看著這瘋狂哀嚎為子求救的男子,服人顫抖著將那包裹著孩童屍首的麻布被子蓋上,想要說些什麼,但喉嚨彷彿被掐住了般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此時一直“看著”周圍區域的夏瑜似乎看到了什麼,看著服人的背影,眼中滿是不忍,卻仍是上前一步,咬牙開口道:“這裡不宜久留,我們必須快點離開。”
聽到夏瑜的話,服人的本來還在顫抖發紅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像結了冰一般,看著那瘋癲男子,柔聲道:“你的孩子病了,我們帶他去看巫醫,你跟我們走吧,我們會治好你的孩子的。”
服人說了半響,那瘋癲男子呆呆傻傻,只有在服人說最後一句“我們會治好你的孩子的”時一亮,然後乖乖的點了點頭,道:“救我兒子,我跟你走。”
夏瑜眼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