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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敵手
出場人物:
嘎爾迪(漢名羅鵬):年方二十五,前大汗蒙哥庶出之子,元帝國皇帝忽必烈親侄子,其母為欽察女俘,因此他一直沒有被賜予封地,蒙古貴族將軍。
趙孟昕(字柏彥):年方三十,太祖世孫趙子鏐的後裔,家住泉州,三年前投軍,官拜從六品振威校尉。
斯熱:嘎爾迪的十四歲小侍從,通曉漢語。
阿術:元軍大元帥,蒙古大將速不臺之子,猶如嘎爾迪的戰場導師。
張貴:宋軍鎮守襄陽之統領,恨透了不來接應的范文虎。
深夜,寒風刺骨。在元軍大營的帳內,已故大汗蒙哥的庶子嘎爾迪(意為大鵬)正在帳內歇息,帳內點著一盞油燈,帳外則有兩個士兵和一個侍從守候。
嘎爾迪年方二十五,生得英武俊朗,他輪廓分明,濃眉深眼窩,高鼻樑,身材高大,他的臉與普通蒙古人平坦的五官截然不同,這全系他生母是欽察人(古代歐亞以遊牧為主業的民族。從哈薩克人,烏茲別克人身上可以瞥見他們當年的風采,絕大部分都有白人似的的外貌)的原因。
嘎爾迪筋肉分明的身上蓋著粗糙的毛毯,眉頭緊鎖,猶如陷入了夢魘,嘴裡卻在默默唸著:“父汗……父汗!”
噩夢已纏了他十三年,十三年前在和父汗行軍至巴蜀釣魚山之時,父親因受毒箭所傷突然過世,自此之後他失去了最堅強可靠的後盾,在豺狼的窺測之下和母親相依為命,小心翼翼的在草原上艱難的生活著。
帳外的小侍從斯熱聽到他說夢話,就輕悄悄的走了進來,為主子倒了杯熱奶茶,放在了床頭的木凳子上,而他則老實的蹲坐下來守著。
嘎爾迪在夢境中看到了病榻上面如死灰的父親,跪在床邊的兄弟和臣子們哭成一團,而他卻只能在老師張晉的帶領下跪在帳篷門口,他甚至不能像其他兄弟們一樣和父親做最後的告別,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是個欽察“奴隸”生的庶子。
“父汗!”他大喊一聲,霎時間就從夢中驚醒了。
“主子,您用熱茶吧?”斯熱趕忙跪著為他奉上茶。
年輕的將軍這才滿身虛汗的起身,接過茶碗,將茶水一飲而盡。
“阿術元帥有何吩咐?”今日他歇息的早,加之水土不服,就沒去參加傍晚的會議了。
“元帥讓您好生歇著,這兩天陰雨綿綿,不適合行軍。”主子和他剛從首都哈拉和林過來,很不適應宋國潮溼的氣候,他腳上生了水泡,而主子則毫無食慾,失眠多夢。
“這麼晚了,不用守著我了,你也去睡吧。”嘎爾迪忽然覺得心中憋悶,想起來看看書。
“是,主子。”斯熱規矩的退出了帳子,哈欠連天的回兵士們的大帳休息去了。
將軍從隨身的木箱取出一本漢文書籍,這是老師臨行前贈予自己的《資治通鑑》,他視如珍寶一般的收藏,幾乎每天都會拿出來反覆研讀。
身為蒙古人,蒙哥汗的庶子,他應該為自己的出身而感到驕傲和自豪,但不知為何他就是沒法子引以為傲。
蒙古人是生在馬背,長在馬背上的民族,生為男人更要手握長弓征戰四方,戰爭才是推動整個帝國前進的主要力量,他們是靠掠奪來維持龐大的軍隊開銷的,但由此便帶來了極為深遠的負面影響,由於沒有漢人的“儒學”和“佛道”支撐,他們在附庸國的統治上顯得力不從心,百姓需要被帝王灌輸忠君愛國的思想,這其中就包括了“君臣父子等等”,有了精神上的依託,百姓更會安分守己,從事生產勞作,蒙古汗國的統治才能萬世不朽。
但蒙古人的腦袋裡卻沒有這些條條框框,他們就猶如草原上飛翔的雄鷹一樣來去自由,不喜歡被任何東西束縛。
在蒙古各部落中的貴族,信仰不盡相同,有的信奉佛教,道教,有的則依賴薩滿巫師,還有一些甚至信奉基督教的聶思托里安教派,宗教的多元化使各個部落的首領們在會議中容易產生摩擦,甚至是衝突,此前已然屢見不鮮了。
他認為如果汗國有了“儒學”,和國教作為支撐,保證每個臣子,百姓的思維方式趨於一致,治理國家方才如魚得水。但在汗國內卻少有人持此論調,攻城略地,收穫財寶和豐富的物資才是最實惠的,過於注重眼前的利益。唯有遠在中原的叔叔忽必烈大汗認同這種想法,所以他才不遠千里來投奔叔叔。
在草原的時候,嘎爾迪時常覺得自己有志不能伸,只能靠在戰場上立功殺敵紓解鬱悶和壓力。
他看了一會兒書,便嘆惋的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