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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你怎麼上課又在分神?都冬天了,窗外有什麼好看的?”還沒記住名字的同桌輕輕拍拍他的肩膀,頗有些關心地問他,“你一直……對著窗外幹什麼啊?”
“我……我在找東西。”
“什麼東西啊?”
是啊,我在找什麼東西呢?與小毒蟬失去聯絡已經兩個月了,他要我忘了他,我沒有,卻又不敢打他手機,也沒再與班裡同學聯絡……可為什麼,我明知他不會來找我,卻還是忍不住一直向窗外看呢?因為……他曾經對我說過這樣的話——“這些毒蟬由我所養,極通人性。我不在你們身邊時,都有它在暗中窺探呢。”一直一直地張望,是一次一次地尋找,想到那美麗如他的毒蟬,證明他還在我身邊,我還在他眼中。
只是,再也找不到了。冬天已至,縱然皓雪未落,滿目已皆是荒涼……哪裡見得著什麼毒蟬?
睡兒只覺得一陣失望,許久才又將目光移向黑板:“沒什麼……一件丟了很久的東西。”
同桌的女生“撲哧”一笑,低聲道:“丟了很久的東西還找?我看……是在想原來學校的女朋友吧。”
瞳兒臉上一紅,悶悶答道:“我沒女朋友。只是……在想原來喜歡過的一個人而已”。
“很珍貴吧?”
“嗯。”
“算了,既然已經失去了,就別再想了。珍惜現在或以後的人吧。”
“珍惜……現在,或以後的人?”瞳兒下意識望望視窗。已經將近放學的時間了,吳景鳶正站在窗外等他。見瞳兒望見自己,吳景鳶不禁衝著他露齒一笑,片刻間帥氣非凡。“嗯,我……會的。”
第二天正是週末,這個城市終於落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瞳兒坐在院子裡發呆。吳景鳶出門為羊群準備過冬的乾草了,自己獨自一人,反倒顯得有些落寞。
他用手捧起一團積雪,無聊地向院中的老樹扔去。
樹枝輕輕搖晃,葉上殘留的雪花紛紛落下。夾雜在純白的雪花中一同墜落地面的,還一個暗紅中帶著玉色的生靈。
他不會看錯的,那是一隻毒蟬!疾奔至樹下,他果然沒有看錯,那確實是一隻毒蟬。
忽然有一種很想哭的感覺,他卻說不上為什麼。被人關心著的感覺幾乎讓他的心被幸福溢滿,可眼角處卻是溼溼的……
蟬兒痴心,不吟唱至冬日白雪紛飛,不絕。
可它,卻一直未曾放聲歌唱哪怕一分一秒。小毒蟬,不想讓自己發現這隻證明他並不冷血的毒蟬。沒錯,他並不是一個真正冷漠的人。只國在人世濁,他不願獨清,是以更濁……
只是,這蟬兒畢竟已太過蒼老,只能在雪中不甘地掙扎,最終死去。
瞳兒輕輕將它捧起,拭去它冰翅上沾染的雪水。小生靈感激地“吱”了一聲,然後便不再動彈了。
寒風輕輕撩撥著瞳兒的發線與衣襟,他卻手捧著逝去的毒蟬,默立於雪中。
那麼,就這樣吧。
真好……
你還掛念著我。
蟬兒死了,你就無法知曉我未聞“血伏蓮”花香,未曾將你忘卻。
於是,我便可以永遠記住你的容顏,記住我們的一切,不再遺忘……
他轉身回房,以火化開一塊琥珀,將蟬封於其中,做成一枚封蟲的琥珀腰墜,掛在身上。
睹物思人,則“物”成了珍寶;莫失莫忘,為愛永生痴狂……
第九章 幾重煙雨
有時候,幸福原來便是尋常日子的尋常風景,不需大起大落,只願波瀾不驚。
看著天空中的雲朵,與所愛的人相伴著吹風。聊著聊著,白了髮絲皺了眼角,老了,還在一起。這並不是歲月的殘忍,而是老天的慈悲。那些簡單的幸福,始終不是輕易便可得到的。
小毒蟬斜靠在泉邊的石椅上,微笑著看著陸塵忙碌的身影,心裡滿滿的,皆是沉甸甸的幸福。原以為自己心中的愛如毒藥般濃烈,卻不知竟可如現在般淡若清茶,三兩片綠葉化入水中,即是滿杯幽香。
洗衣、做飯、賞目、觀星、讀書、捕魚……日子便是由瑣碎拼接出的快樂,些許冷清卻絕不寂寞。
“來,喝杯茶吧。”陸塵端了茶水坐在小毒蟬旁邊,“你那藥吃了有一個月了,好些了嗎?”
“哪好得起來呢?”小毒蟬輕輕點點陸塵的鼻子,“都說了那叫‘十度煙雨’,沒有十年,好不了的。”
陸塵歉意地笑笑:“你這樣天天坐著,十年以後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