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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去說遍佈於身體各處的挫傷與鞭痕,最令人震驚的是生生楔入玄澤四肢與心臟的禁咒透骨釘──在沒有人比玉竹君更瞭解它意味著什麼。
“焱青……焱青竟然給玄澤上釘?!”
難以置信地伸手輕觸著那堅硬的金屬,那痛苦的回憶再次湧上心頭。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認識過焱青──這個表面溫柔,內心卻又似乎殘忍無情的人。
而蒙戎則提出了另一個可能:“也許玄澤是被他的主人找到了──那個殘暴的溟澄。不過,無論是誰幹的這件事,玄澤現在可都在他的掌握之下,隨時可能會做出不利於我們的事。”
“可是我不能放著他不管。上次遇見他也是在冬季。他這般模樣,留在外面很快就會被凍死……不能這樣做。”
“也許我們可以留下他,但是讓人看著。”
小五提出了折衷的建議。
☆、殤竹韻 52
天界。
離開氣勢巍峨的天帝神宮,商陸、也就是北嶽帝君蒼梧即刻迴歸了在天上的居所。與人間的泰山帝君宮殿一樣,這裡是一處靜謐的所在,足以令他仔細咀嚼前幾個時辰所瞭解到的局勢。
他見到了天帝翔臨。這個六界之中最為尊貴的所在,然而從血緣上來說,卻只能算是他的表弟。
而且那還真是一個不夠成熟的男人。
雖然之前早就明白他的性格與歷任天帝相去甚遠,但商陸還是沒想過會有這麼離譜。
在向他簡單表述了玉液池事件的來龍去脈之後,翔臨並沒有對丟失陰陽魚這件事產生多大的反應。事實上,在聽說下一任天帝的人選可能會因此而拖延的時候,他甚至在一瞬間露出了愉悅的表情。
t“天帝不應該由血統而定,就讓我做最後一個犧牲品。”──這就是從這位年輕天帝口中做出的剖白。不僅讓商陸啞然失笑。
t以往在人間的時候,聽說過幾個不想做皇帝的凡人,然而不想幹的天帝,這恐怕還是頭一個。
t雖然抱持著這種心態,但這並不表示翔臨是一個無所事事的在位者。在商陸迴歸前,陰陽魚丟失的事並沒有傳到他的耳朵裡。聞訊後,在商陸的請求下他立刻派出親信調查,發覺訊息的來源只是被一個人給壓下了。
t“焱青的同夥,原來是他?”
t北嶽溟澄。這個表面上對妖精恨之入骨的男人,居然和焱青有著不可告人的勾當。這個偽裝,做得著實漂亮。
不過,也正因為偽裝太完美,要徹底向整個天界揭露他,還需要證據和計劃。
暫時不去思考這麼多了,算算時辰,玉竹君也應該就要……
思緒一轉,商陸嘴邊立刻浮現出溫柔的笑意。臨走之前故意沒有告訴他生下來的孩子會是一枚龍蛋這件事,剛開始一定會嚇一大跳吧?真希望還能來得及欣賞到那種罕見的表情呢。
越是如此思索,心也蠢蠢欲動起來。無法再繼續忍耐哪怕一盞茶的時間,他剛要起身往宅院內最近的望鄉臺走去,門外就有童僕匆匆來報,說門外有一名戮仙求見。
北嶽帝君身為五嶽之長,地位尊崇。不要說是地位平平、手染血腥的戮仙了,就連其餘四嶽帝君都未必能夠直面相見。按照原本的規矩,就是連通傳都不必的,只是因為玉竹君從銅雀童子那裡取來了一枚泰山帝君殿內的信物,童僕才破例多留了一個心眼。
戮仙?莫非是玉竹?可是他這時候不是應該留在泰山上的麼?難道孩子已經生了?
瞬息之間,腦海中閃過許多不同的念頭。商陸擔心有什麼壞事發生,臉色頓時陰沈起來。懂得察言觀色的童僕立刻轉身要去將人帶進來說話,誰知商陸的動作比他更快,親自跑向了正門。
側門外,低頭站著的人,正是玉竹君。
他依舊是一身單薄的紫色長衫,腰佩鉤吻寶劍,安靜地站在角落裡。甚至連帝君府內過往的僕役們都能無視於他的存在。正如一縷最不起眼的幽魂──安靜,這也許是所有戮仙共同的氣質。
然而這個安靜的存在,卻因為被堂堂的東嶽帝君給擁入了懷中,從而成為一旁僕從們矚目的焦點。
“你怎麼來了,孩子呢?”
商陸一時情急,徑直伸手去摸他的腹部,卻被玉竹君一掌拍開。“啪”地一聲脆響,讓在場所有僕役的心都不約而同地抖了一抖,隨後識時務地散了個一乾二淨。
好家夥,這個戮仙膽子不小!不過更詭異的是,主上被打卻反而一臉笑容,一點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