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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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采飛揚,跳脫而不無知,爛漫而不天真,他託了託下巴,磨娑著,“就是力量有點弱了,很簡單的事情都被弄麻煩了。”
倒不是批評或者諷刺,只是單純地感慨罷了。
一身墨綠的少年溫柔一笑,明明看似十一二歲,卻是談吐不凡:“他們是凡人,有些事情自然是無法像我們這般藉助法力,但若是遇上太平盛世,想安安穩穩過一生那卻甚是容易,雖說我們是妖,享盡歲月無數,還不是要五百年經歷一次天劫麼?躲不過的,一樣要塵歸塵土歸土了。”
前者撫掌而笑,“我們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啊!在下百日菊花妖一族沉血,交個朋友吧!”
他拱手一禮,眉目流轉之間意氣風發,斂了一身的漫不經心,英氣競出,優雅高貴如那丹青畫中走出來的王侯將相。
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
溫潤如玉的少年輕聲笑了,杏眸之中如同一點墨跡暈染而開,淡淡的朦朧,淡淡的迷離,凝視久了,彷彿能將整個人都會被醉了進去,“竹妖一族雙祭。”
不說全名,是妖類的一種自保的方式,因為在某些時候,名字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
林花謝了春紅,
太匆匆,
無奈朝來寒雨暮來風。
胭脂淚,
留人醉,
幾時重,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青石堤,綠柳岸,大江東去,溫潤如玉的少年將腰間別著的墨綠摺扇化作了一支竹蕭,一曲《烏夜啼》,驚了春日的奼紫嫣紅。
雍容華貴的少年合著曲輕輕哼唱,一句“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煞了一江平靜的水面。
他微笑如悠悠明月,溫柔得幾乎可以滲出水,墨綠衣袂翻飛如搖曳的飛鳥,“有緣再見。”
他抿唇,一身水紅桀驁不馴,眉目含笑之間傾城傾國,“吶,雙祭,下回見面,我還要聽《烏夜啼》。”
少年點頭應允。
這一個“有緣”,卻是一等就等了到百年之後。
彼時,當年還有一些稚氣的少年已經長成了雙十模樣的男子了。
卻依舊在驚鴻一瞥之中,於滾滾人流裡捕捉到彼此的身影。
對視一笑,霎時間便是醉了芳華無數。
……
路,很長,很長。
彷彿都看不到盡頭在哪裡。
擦肩而過的每一個人都如此陌生,他怎麼尋都尋不回那些熟悉的身影。
連路,都是陌生的。
他走了多久……?
好久好久了……
累得想倒下去不再醒來了……
這樣的感覺是什麼?
怎麼又是熟悉又是陌生的呢?
哦,對了,在遇見那個總是一臉淡漠的孩子之前,他就是這樣走了數個百年啊。
太過漫長的旅途,太過灰色的世界,他找不到自己的歸宿啊……
他停了下來,仰頭去看那漸漸西下的暖陽,薄薄的光線射入那雙琉璃一般卻在此時失去了光彩的眸子裡,帶起一片隱隱的刺疼。
雍沉血死了……
所以他找不到炙雙祭了……
呵,那個看起來溫柔無比的男人其實很小心眼呢,若是找不到他了,那個傢伙肯定就會躲起來生悶氣了吧!
所以,要趕緊找到他……
要趕緊……
只是……
雙祭,你在哪裡呀?
我想你了。
很想很想。
想到快發瘋了呢……
百里夢鄢說,老妖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天曳說,沉血已經死了,亡羈是不會倒下的。
雍泠音說,沉血,是你害得雙祭魂飛魄散的麼?
豔闕斕說,祭兒死得那麼慘,你怎麼可以比他活得好?!
炙雙祭一直喚著他的名,沉血,沉血,沉血……
溫柔如水的,無可奈何的,縱容的,愛戀的,難過的……
一聲又一聲,組成了一曲盛大而動聽的靡曲,聽著聽著,就足以讓他落下眼淚,悽哀了容顏。
雙祭啊……
很痛呢……
你死得那麼慘,我怎麼可以苟延殘喘?
一生一世的山盟海誓,如今卻成了最極端的一生一死。
無數次看見死亡在面前招手,我都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