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看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看到了。”他像是終於鬆了口氣一樣,站起身來一鼓作氣說道:
“自進入清元洞天后,宋師兄就一直乘著一隻靈禽,遠遠地在天上綴著我。我為了甩開他繞了不少遠路,後來見到了一座大殿便避了進去。可我進殿後遇見了一名詭異的女子,和她說了幾句話便昏迷了過去,再醒來時便發現自己身在一處殘殿地下,身旁還有許多可怖的屍骨,堂兄卻是滿身鮮血地昏迷在我身旁。我把堂兄抱到外頭,恰好就看到了宋師兄在殿外等著……”
說到這裡,已經不必他再多說。
宋崇明這些年的表現過於出眾,特別是築基以後,在明性峰地位漸高,差不多隻等著雲錚從林鐘峰禁閉回來,就要當上真傳弟子了。
但為什麼雲錚要讓人和他的弟子過不去?秦休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目光掃到樂令時卻又是不由自主地想到:明性峰那些人針對問道峰的行為卻是明明白白,如果不是上頭授意,尹築又怎麼會破著與掌門親傳弟子作對,也要讓秦弼難看?
他心裡的目標已轉到了洞淵道君身上,懷疑起他有投向步虛峰一脈,或是壓過朱陵道君爭奪掌門之位的打算。
秦休正在考慮,門外卻響起弟子的聲音:“稟首座真人,秦師兄已出關了,正在殿外求見。”
這一聲倒是真打斷了他的思路。秦休眼角微微抽動,面容卻是恢復了一慣的冷淡:“叫他進來。”轉過頭又對樂令說:“你與秦弼許久不見了,一會兒可以在問道峰上多留一陣,與他敘一敘離情。”
樂令答應下來,從椅上站了起來——秦弼是他的堂兄,沒有兄長站著,做弟弟的反而大大咧咧地坐在上頭的道理。
秦弼這五十年的關倒真不白閉,境界早已穩固了下來,體內藥力與丹毒也都處理妥當,比起清元洞天相會之時,修為更高了幾分。但他最大的改變還不在修為,而是在氣質,之前那種因年少而生的輕率和輕浮已褪去,帶著幾分刻意的驕傲也化作了真正沉澱在骨子裡的自信。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樂令就在一旁看著他。秦弼目不斜視沉穩地向秦休謝罪,當著樂令的面便受到秦休斥責也表現得毫不在意,更是彬彬有禮地和樂令打招呼,與從前那個清高中透出稚嫩的少年判若兩人。
樂令微覺感慨,卻不知秦弼的感慨更多。
清元洞天那次纏綿之後,樂令幾乎連看都不曾正眼看他一回,閉關期間多少次想起此事,他心裡都難抑恐慌。他提了五十年的心,今天踏進陵陽殿時終於重新放回了原位——他在門外便聽到內門陸師弟告知,樂令是提前了兩個時辰就來看他,只是被首座真人留在了陵陽殿。
這樣也好,他請過安後,兩人就可以直接回他的洞府盡興長談了。
無論秦休在上頭說什麼,秦弼都覺著似乎有春風在這殿中吹拂面,暖融融地叫人心醉。他的神色依舊恭謹,低頭聆聽秦休教訓,只是目光偶爾會往樂令那邊轉一下,那一眼之中洩露的東西,卻是深沉豐富得幾乎要流溢位來。
樂令雖然已覺著與他了斷了因緣,但接到那個眼神時,心頭卻仍是沉甸甸的。秦休命他們兩人下去敘兄弟情時,樂令心中那種沉重的感覺更濃了些,卻又不能不面對,一路上都默默無語地跟在他身後。
秦弼也是一樣的沉默,他卻是更害怕自己在路上就壓抑不住興奮,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直至進了自己的洞府,他才放開一切顧慮,一把抓住了比從前更修長溫潤的手指。
五十年獨自禁閉,五十年的忐忑,終於在這一刻傾洩了出來。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關上洞門,將樂令一把拉到懷中:“我這些年一直怕出關,怕出關之後看到你對我的冷淡和恨意,更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你能這麼早就來等我,我真是……我一直擔心你還為那天的事怪我,今天知道你還願意見我,我就放心了。”
他的雙臂越收越緊,頭微微垂下,去尋找思念已久的柔軟雙唇,落到中途卻被不著痕跡地躲開。秦弼臉上的激動和興奮頓時有些凝固,但他如今已非當年面對心愛之人不知所措的少年,對那回衝動的悔恨又在他心中敲打了多年,立刻放棄了強勢的壓制,轉而請樂令坐下。
“我知道你來看我,大半兒是出於同族情份,但即便只有兄弟情我也十分滿足了。今日你在陵陽殿陪師父坐了兩個時辰,我一會兒要多招待你一陣,彌補你那兩個時辰枯坐無聊的光陰。”
他將樂令按在凳上,去內洞取了茶葉和水,當場煮起茶來待客。溫暖的茶香瀰漫一室,卻獨獨撲不進樂令鼻間,他的心思已被秦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