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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屬性,沒想到竟然跟背後靈一樣貼身跟著我。想來不管我做什麼他都能看個一清二楚,那麼我之前在浴室裡打飛機……我一顫,趕緊甩腦袋,強迫自己別去想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王鐵錘見我吵著吵著又出神,使勁推了我一把,罵我是不是傻了,手機吱吱響也不接。罵完後他又退了一步,整好衣領,說你先接電話,我進屋裡洗把臉再來。省得呆會再看見不明物體,瞎眼!
他說這話時一直兇狠瞪著我身邊的虛空,也不知是不是衝那傢伙示威。我感覺挺好笑的,有種兩隻小狗齜牙打架的既視感。我就笑著應了一聲,說你快去快回。接著掏出手機,看了眼電顯示接了起來。
通話後我喊了聲喂,然後眼睛往四下裡瞟了瞟。我明知道看不見他,可潛意識裡仍想尋找一下。
許是受靈體波長影響,電話音質特別不清晰,通話感覺跟音箱旁邊有訊號一樣沙沙響,聽久了特別煩人。不過這麼多雜音中,我還是能分辨出有那麼一道清冽好聽的男低音,對我溫和說了句“別怕,是我。”
我哦了一聲,點點頭。我知道他看得見,就沒多話。
他也不像老相熟一般先跟我寒暄,而是沒頭沒腦說了一句“回家。”就咔嚓掛掉了電話。
我愣了,心想這他媽什麼人吶——
其實我心裡還好多好多感慨沒來得及發,畢竟這是我跟他第一次正式通話。可這人說結束通話就結束通話,給我整的跟尿了一半看見有人來不得已又憋回去一樣,卡得別提多難受了。
望著還在嘟嘟叫的手機,我暗罵這樣的姘頭太不稱職。人家逢場作戲的都知道安慰安慰說“小乖乖不要怕哥哥永遠保護你”之類的狗屁誓言,他倒好,倆字就撇清了!我嘖嘖兩聲,把手機放回口袋,不打算搭理他了。
王鐵錘沒一會就出來了,再出來臉色好很多。他也沒多說,徑直攬過我肩下館子去了。
我們倆吃到晚上八點半才回來。回了我小舅家,一進門就看見我小舅兩口子跟儀仗隊似的站門牙子上迎接我,遞上毛巾笑得分外甜。再一看院子裡擱的熱氣騰騰的洗澡桶,我眼淚嘩嘩地流——敢情這倆人老早就把草水燒好了,淨等我進去泡澡祭獻了。
我脫衣服時王鐵錘在一邊咯咯笑,打趣我說再添兩把柴禾在桶底下,等水滾了好給我拔毛。我甩了衣服在他臉上讓他滾,沒好氣罵哪邊涼快哪邊待著去。
今天晚上去我姥爺家這一趟嚴格說來比較麻煩,因為活人裝死人替身得把陽氣遮個七七八八才好辦事兒。我等洗的滿頭髮都是草沫子味了,王鐵錘才肯放我出來。出來後也不讓擦乾淨,他就著沒幹的水珠又往我身上摸了一層味道奇特的綠水漿。我點了一指頭湊鼻尖下聞聞,沒頭緒,就問他這是什麼。王鐵錘忙得沒空抬頭,直接解釋是槐樹葉子榨的汁水。槐木是木中之鬼,屬性最陰,能引靈。我一聽這講說差點沒嚇尿了,趕緊掰開他往我身上亂抹的手,驚惶道,哥哥你可悠著點,弟弟小身板兒脆的很,別你妹妹沒治好又把弟弟我賠進去了。
王鐵錘嗨了一聲,拍胸膛做出成竹在胸狀,豪氣說耀耀你放心,今兒晚上哥陪你,保你沒事!
我小聲呸了一口,說信你才有鬼,你妹妹都躺床上翻白眼呢,我看你保出個花來!
王鐵錘眉頭倏然蹙了起來,看樣被我堵的很不好受。他悶悶地自言自語,說這事兒全他媽賴我,要是我不攛掇我爸拆房子,也不會有二丫這事兒……
我聳聳肩,勸慰他說既來之則安之,今天晚上看情況再說吧。說不定大仙要求很簡單,只要你自殺謝罪就免了我們全部災難呢。
王鐵錘很是冤屈地看了我一眼,嘴唇動了動,卻沒好意思反駁,還是低下頭默默工作了。
抹上槐樹水,又套了一身我姥爺不知壓了多少年箱底的舊式衣裳。我跟王鐵錘打包一堆熟食夜宵,就去了我姥爺家的老宅。
一踏進老宅的老式木門,我身子就不由自主顫了一下。我能清晰感受到從腳下到膝蓋窩的部位,有一股很涼很涼的氣體在流竄遊動,那感覺像極了黏糊糊的爬蟲貼著小腿爬行,所到之處陰森悚然。
王鐵錘見我身子明顯顫了一下,就關切問我怎麼了。我把情況如實跟他說了,他皺起濃黑的眉,說他並沒有感受到,可這房子裡有東西在作怪是肯定的,今晚一定要小心!
我怕的不行,不由打起退堂鼓,顫顫說尼古拉斯啊,我看這事兒太懸了,我不行了。
王鐵錘當即掏出一把靈符拍我胸口上,大聲說沒事,有如來佛祖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