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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敬之拿起桌上的銀壺,往杯子裡斟了一些。只見那液體澄清透明,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入口後卻還有一股不似尋常白酒的甘甜清洌。
“這是什麼酒,我倒是從未見過。”
藍芷聞言抬頭,也執了酒壺往自己杯盞裡倒了點。
“這酒是我自己釀的,取了春日裡桃花的花瓣還有那紫藤山的清泉,一罈就要在土裡埋上三四年。你覺得滋味可好?”
“沁香清甜,似酒非酒,量淺之人喝來卻是極為合適的。”
藍芷原本只是微微抿了一口,聽到桓敬之這麼說便一口飲盡後又斟了幾杯。他的酒量在天庭時,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驚世駭俗。眼下,他不想著因為酒量淺薄而在桓敬之面前丟臉,索性在他詫異的神色中連飲了好幾杯。
桓敬之因著嘗過了那酒的度數,覺得縱使是擺上一罈他也難以喝醉,這會兒便任由著藍芷一杯接一杯地喝,只當是他特別鍾情於這桃花釀。
藍芷也心下算好,桓敬之吃完晚飯後不會逗留多久,就算自己真醉了他也不會看到他的失態。
“眼看這秋天是要過去了,趁著冬日落雪之前我們去紫藤山賞一次景吧。”
“嗯?你近來不是還有很多文書要看麼,去的話定是要耽誤一天了。”
“文書的話,晚上一樣可以看。景色錯過了,怕是又要等到嚴冬過後了。你抽不開身?”
“那倒沒有。什麼時候去呢?”
“後天早上,我來接你。”
藍芷抿唇一笑道:“要是被別人看到御史大人進出於青樓之地,嚼舌根的必是不少。”
桓敬之看著眼前人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戲謔之色,又想到前幾日蘇唸白當著眾官僚面前的調侃;不由支手撐在額前,無奈道:“這嚼舌根的人從那日晚宴起就沒斷過,無甚好擔心的。之前你不是一直想聽我彈琴麼,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嗯,那我去將琴拿出來。”
藍芷起身,覺的腳步有些虛浮。想那酒勁兒是湧上來了,寬大袖袍裡的指甲不由掐進手掌來換得片刻清醒。把琴在支架上擺好,二人便席地而坐,鋪在竹蓆上的衣袍上下交疊著。藍芷今日並未束髮,他也懶得去侍弄它。人的臉一旦長得過分好看後,束怎樣的髮髻也都是徒勞,別人緊盯的也就是那種傾國傾城的面龐。兩人此時捱得很近,桓敬之因著要撫琴,身子微微前傾。
“想聽什麼。”
“長相思吧。”
修長白皙的十指已是放在琴絃之上,他側過頭看向身旁的藍芷,只見他的臉上泛著兩朵紅暈。桓敬之只是撥弄了幾下琴絃,便有潺潺琴音流淌而出。原是一輩子也不想再去碰那烏木琴的他,遇見了藍芷後便破了那誓。就像是俞伯牙遇上那鍾子期,如今,琴音琴心唯有一人聽則足矣。
藍芷聞著桓敬之身上淡淡的檀香,覺得眼皮愈發沉重。耳畔的調子也不似往日聽起來的哀怨,反是多了幾分纏綿的眷戀。
“藍芷。”
“嗯?”
“我想在紫藤山建一座木屋,以後有時間便可以去那過上一夜,山裡的日出是極美的。”
桓敬之的聲音低沉悅耳,混著那清冷的琴音此時聽起來舒服得讓人想睡覺。藍芷抬手揉了揉犯困的眼睛,看著他十指在琴絃上撥弄的手勢越來越模糊。
“之前我問過你可有想過日後的生活,你那是回答得頗像是刻意的自嘲。如今,你到是能說說真實的想法了吧。京師雖是繁華,但卻過於喧鬧。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卻是想隱居在紫藤山的雙溪邊,過那彈琴煮茶的日子。”
一曲終了,卻久久未等到藍芷回答,桓敬之轉過頭去看他。只見藍芷的一雙眸子像是蒙著一層霧氣,睫毛輕輕顫動,明明是倦到想閉眼了,可他卻用意念勉強撐著。他臉上的紅暈也是先前的樣子,並未散去。桓敬之這才明瞭,怕是在他彈琴之前,那人便有了醉意。
“困了?我扶你去床上歇著吧。”
桓敬之作勢要攙起藍芷,藍芷卻是身形微晃,頭一歪便軟倒在他身前。他連忙接住蹭著自己胸膛滑落下來藍芷的大半個身子。
“不要,你方才,方才那首長相思還沒彈完。”
桓敬之聽著那似是呢喃的含混不清的聲音,不由低頭瞅著閉著眼的藍芷,抬手攏了攏他散亂在額前的碎髮。
“醉得連話都講不清了,又怎知我沒有彈完?受了涼不好,還是去床上躺著吧,我也該回去了。”
藍芷伸手拉過他的衣襟,把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