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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別管我,我怕……有人會撿了它拿去威脅敬之……”
說話間藍芷已是眉頭緊蹙,額頭滿是冷汗,衣衫浸溼,如同是剛從水裡撈回來一般。那揪著腹部右手的指關節也因為太過用勁而微微泛白,突如其來的絞痛讓他血色盡失,連把話說完的力氣都沒有。
封月不顧藍芷形同虛設的反抗,直接打橫抱起他道:
“桓敬之他是傻子麼!居然會把你捲入朝廷的爭鬥。要是我來晚一步,你現在就已經被抓去了。”
“封月,我知道你為我好……但,算我,求求你好麼?你幫我去找到他……”
“墨雪已經去了。”
原本緊緊攥著封月衣襟的手指忽然鬆了下來,藍芷的腦袋無力地垂下,徹底失去了意識。
當他合上雙眼的那一瞬間,封月覺得天與地似乎一併失了色。懷裡的人氣息微弱,通身冰涼。看著藍芷那蒼白得接近透明的膚色,他的心不由揪在了一起。俯□湊上他的薄唇,便有淡淡的藍色的光芒縈繞在二人的唇齒間,這樣的動作持續了良久之後,藍芷的胸口才又漸漸有了起伏。
“藍芷,我終是輸了……”
原來這幾百年來自己的付出終究還是抵不過他和桓敬之間的露水姻緣,想到這,封月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抱著藍芷在冰天雪地中立了好一會兒,他才舉步離開。
封月沒有去往冥界,而是施了法讓二人一併隱了身。進了桓府之後,他把藍芷小心地放在床榻之上。看著他安然的睡顏,眸子裡的神色不由自主柔和了幾分,抬手撫過那精緻的面孔,在他唇上落下一個清淺的吻。
轉身離開後,封月的眼裡又恢復了往常的寂滅,片刻之前的深情眷戀再也捕捉不到一絲一毫,彷彿只有那藏於寬大繡袍裡,握成拳狀的手指在無聲地宣洩著羈絆了百年的不捨。
淡淡的陽光從窗格子裡落了進來,蜷縮著的五指緩緩鬆開,那抹紅色的身影就此消失不見。
豐都回魂街上,不似往日的鬼來鬼往,原本的街頭巷尾總是能聽到鬼怪們的哭號嗚咽聲,但今日卻是出奇的安靜。夜幕裡的絳紅色樓宇上掛著幾盞泛著幽幽綠光的燈籠,街邊所有鋪子皆是無一例外地關上了大門。陰風颳過,白色的銅錢紙幣從地上被捲起,揚揚灑灑地飄在半空中。偶然有幾片像折了翅的白蝴蝶般緩緩飄落,卻被一雙黑色的華靴踩在腳下,發出輕微的聲響。
封月一路走來竟連半個鬼影也沒見著,不由奇怪這些往日看著就心煩的陰魂如今是去了哪裡。負手踱步到巷子口時,他被一個急急忙忙跑出來的東西給撞了個正著。那判官本想罵句是誰那麼沒長眼睛,但看清了面前立著的人是封月以後,立馬換上一張笑臉。
“小的該死,王爺你沒事吧?”
封月看了一眼行色匆匆的判官,眉頭微蹙,抬手抖了抖沾上塵土的袖口。
“崔判官如此匆忙,這是趕著要去哪裡。”
那判官聞言,這才想到將撞落在地上的生死簿拾起來,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抹了抹又重新揣回到懷裡。
“下官正是要把生死簿給鬼帝送過去。對了,王爺你回來的時候可有看到白無常?”
聽到這裡,封月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今日的豐都如此安靜陰冷了,想必又是墨雪和南柯吵翻了才導致眾鬼們都躲了起來,避免成為鬼帝洩憤的工具。
“沒見過,白無常不在冥界麼。”
判官捋了捋小鬍子,訕訕一笑。
“這……鬼帝的家事,小的也不敢多嘴。”
“你可以把這生死簿交給我,我這會兒正好要去閻王殿找鬼帝。”
“呵呵,那就有勞王爺了。”
封月接過他手裡遞來的藍底黑字的冊子,揣到袖子裡徑直離去,只留下一抹紅色的背影在月色下漸行漸遠。
閻王殿內,南柯一臉陰鬱地立在開著的窗戶前,光是看著他的側影便覺寒氣凜冽。一束凌霄花的枝條攀巖著外牆延伸入屋內,綴於枝頭。因為冥界的植物和陽間的花花草草不一樣,所以大多數看起來都帶著點寒凜凜的幽光。
聽到腳步聲,南柯下意識的回頭。但看到來人是封月以後,眸子裡閃過的微弱光芒便轉瞬即逝。
“我看到墨雪了,他現在應該正在去救藍芷的相好的路上。”
“藍芷相好眼下不就站在這裡麼。”
封月從那碧綠的枝葉間捻下一朵橘紅色的花朵,握在指間。
“你要崔判官送生死簿來,不就是為了討好墨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