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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可是連快死的娃兒都救活過來了……”
“有這等事?”稍長的男子斜眼看了青年一眼,促狹地說道,“那泠元你說,這娃兒,是命中不該死呢,還是被改了命?”
青年卻不答話,只是稍稍抬起了傘沿,望向煙雨朦朧的鎮子裡:“隨之若是有興趣,自然會知道。”
看到同伴這個模樣,男子也就只能是大喝一口酒:“得嘞,我一介凡人,是搞不清楚你這位韓公子又要做什麼咯!”
“若是能令隨之信了鬼神,倒也是泠元的功德。”
“得得,別又這樣酸我,你要幹什麼,我跟著你就是。”
男子苦著臉,他最受不了那傢伙這樣的語調,總讓他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又莫名其妙成了好友,這倒是令他有那麼一點點想到那虛無縹緲的命運了。不過,也就只有一點點而已。
他嘆了口氣,桐鎮的全貌,也就隱隱的在眼前了。
李琦沒有把兩人帶到自己家裡。
本來存了私心,想要小賺一筆。但是路上又對這來路不明的兩人起了疑心,便還是把他們帶到鎮上唯一的客棧裡去了。
不敬神的人是會有惡果的。
他這樣想著剛才那個外地男子所說的話,不由得有些嫌惡,又對自己不去賺兩人錢的行為覺得有些驕傲起來了。
客棧老闆是李琦的堂兄,一個瘦小的老頭兒。主要還是靠女兒女婿供養著,開客棧不過是應了上回來的商人的建議罷了。
“就算是桐鎮,說不定也會有貴人路過,讓你賺上一筆的嘛。”當時借住在他家裡的商人這樣說道,綠豆眼裡閃著光。他老了,腿腳不好,在家裡無事可做,也就順勢用了自家閒置的房子開了客棧。
“哪來的貴人呢。”他懨懨地靠在櫃檯旁,想著和李琦一樣的話,“這窮鄉僻壤的……”
“堂兄,有客人!”
這時候李琦帶著人進來了,他抬起眼來,下意識地站定了:這不就是貴人嘛!
客棧老闆陪著笑:“哎……哎,兩位客官是要住店?”
“兩間房。”
“好嘞。”他趕緊拍了拍布著灰塵的簿子,頗為恭敬地遞到兩人眼前, 笨拙地咬著字眼,“勞煩……”
青年微笑著接過來,在簿子的首頁寫下秀氣的小楷:韓泠元。偏頭瞅瞅同伴,又在自己的名字下填了個:許靜知。
許靜知狼吞虎嚥地吃著飯,他一向胃口大,儘管面對著簡陋的菜色,倒也是能勉強應付過去——對他來說,有酒有肉也就夠了,管他好不好,他又不是什麼太挑剔的人,能吃喝就行。更何況此時走了大半天山路,他倒的確是餓的慌。
相對於許靜知的吃相,坐在對面的韓泠元要斯文的多。面前只擺了一盤青菜豆腐,他斯條慢理地吃著,面色安詳的很。
站在櫃檯旁的客棧老闆偷偷看了眼反差巨大的兩人,不由得莫名感嘆起來。
“吃飽了!”
許靜知又猛灌了自己一壺酒,一臉“得救了”的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幾天沒吃飯了呢——只有韓泠元才知道,他昨天究竟是吃了多少東西。
韓泠元此時也放下了筷子,臨時被叫過來的老闆家小女兒過來收拾碗筷,不忘偷偷望他一眼。韓泠元卻是絲毫未覺少女脈脈含情的目光一樣,隨意望向窗外,便道:“天色晚了,隨之是否願意和我一起去神廟看看?”
“……我覺得你前後句之間沒有什麼關聯。”許靜知翻了個白眼。他是明白韓泠元的怪癖的,偏好晚上出門。有一回在縣裡他接到報案,說晚上有女鬼在城南竹林。他是不信鬼神的,但是畢竟是案子,還是要勉強去看看是什麼人在搗鬼。結果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韓泠元在竹林裡走來走去……
雖然事後韓泠元說,他亦是聽說這裡有女鬼,故而來此查探一番。許靜知來的時候,他剛剛送女鬼去超度去了。但是這般說辭讓縣裡的人又很是崇拜了韓泠元一番,而許靜知很顯然是不信的,他唯一相信的就是韓泠元有夜遊和嚇人的雙重癖好。
想到這,許靜知不由得又感慨自己交友不慎,韓泠元倒是神情自若的坐著,一旁的少女卻是怯生生看了韓泠元一眼,開了口:“那個,客官,通往神廟的路是山路,夜裡面……很難走的。晚上去的話……”
出乎許靜知意料,韓泠元聽了少女的話,只是笑了笑,便說:“那我們便明天再去吧。”
“你是韓泠元麼?”許靜知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他認識的韓泠元哪是這麼容易就該改變主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