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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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喜歡的是什麼。許或,就是這尋常的俗世中的溫暖和溫馨罷了。
老婆婆看他沒有搭話,也並不在意,緩緩的轉身,繼續包著餛飩。此刻不是飯口,餛飩攤上只有袁不破一人。他緩緩的吃著質樸的餛飩,神態很是認真。
袁不破或許沒有發現,當他褪去眼底終年的冰冷的時候,當他帶著幾分認真而不是冷漠,觀看這個塵世的時候,才是他和沈慕白最像的時候。非關容貌,氣質使然。
神,走下神壇,或許就只需要這一瞬。當他感受到俗世的平安喜樂,也許,他就能感受到自己長久以來的追求。到了今天這一步,袁不破終於明白,他對沈慕白,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執念,而是,愛情。
執念是必須擁有,哪怕那人泯滅成灰,骨灰也要是他的。而愛情,是彼此珍惜,自我持重。相守是愛情表現出的最高物質形態,卻不是相愛的人的最終追求。心有足樂,耳鬢廝磨,或者山水相隔,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袁不破將一碗餛飩吃盡了,和沈慕白做的一樣。吃與不吃,吃完與不吃完,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可是,卻會牽動著一個老者的喜樂。袁不破許或意識不到這一層,他只是,下意識的和沈慕白做的一樣罷了。
一個男子,有著長及腰臀的銀髮,一身袈裟上繡著銀色的蓮花,而手腕上,也纏著銀色的佛珠。這樣的衣著打扮讓他真個人都顯得冷峻,徒增了幾分飄渺的氣息。而他嘴角的那一抹悲天憫人的笑,更是將他的冷峻衝散,變成了一抹聖潔。
佛戡。昔年隱世谷的大弟子,如今,已經是隱世谷的谷主了。隱世谷被他接手之後,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彷彿就真的是一谷之地,隱世不出。而佛戡本人,卻是雲遊四方,雖然隱姓埋名,但是偶爾也會顯露蹤跡。
縱使這樣,佛戡對隱世谷的管理疏鬆,隱世谷也是安穩如初。
他彷彿閒逛一般,信步而來。所到之處,檀香和蓮花香混合的味道便彌散開來,彷彿帶著使人安定的力量,讓周遭躁動的人群漸漸寧靜下來。
他靜靜的站在巷口,仔細端詳了低頭舀餛飩的男子,目光中有晦暗不明的驚訝,分不清,他到底在驚訝著寫什麼。
然而,佛戡最終,站在了袁不破面前。
他對袁不破施了一個佛禮,方才言道“當年梅城一別,佛戡不見前輩日久。不知前輩多年未曾出山,所為何事?”
袁不破放下了手中的勺。
“閉關。”對於無關的人,袁不破始終是不願多言的。因為眼前這人算是他無聊的時期,為自己栽培下的對手,方才耐著性子寒暄幾句。
佛戡微微一笑“十五載星辰,前輩修為當是愈發高深。”雖然這樣說著,可是佛戡眼底一片澄澈。敬畏,嫉妒,恐懼。這些應當出現在人的眼裡的情緒,佛戡一絲也無。看似,全然無垢。
袁不破對此不置可否。對於袁不破來說,他的修為,也就是對力量的追逐。很久很久之前,袁不破許或會執著於此,可是如今,這些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祖龍的確是天地的寵兒,只要他們的先天靈力不散,就是失去了所有修為,毀去了全部的筋脈,他們也能迅速再生。所以,到了最後,修為對於袁不破,只是一種威懾他人的手段罷了,絕對不可能是生活的全部。
佛戡卻彷彿起了談性,越發喜歡追憶當年了。誠然,他所謂的當年,是和沈慕白短暫的同行,和在梅城的短暫相交。
袁不破靜靜的聽著,神態沒有一絲異樣。他沒有必要持這樣的乾醋。莫說當年沈慕白的一舉一動,他都能透過內府,看得分明。就是看不到,袁不破也絕對相信沈慕白不會對佛戡生出什麼別的情誼。
在內府中,袁不破就發現,自己的情緒可以影響他的半身。他討厭的人,沒道理會被他的半身喜歡。
佛戡去不在意袁不破的冷淡,索性坐在了袁不破面前。袁不破不動聲色的挑眉,掏出一方素帕,拭去指尖並不存在的油膩。
佛戡的眼神掃過袁不破的腰間。袁不破腰間配著一方玉佩,潔白油潤的羊脂玉,雕著古樸的龍紋。千金不換,但是,和當年的不同。
“前輩故地重遊,可是為了……”佛戡稍微停頓,壓低了聲音“騰蛇渡劫?”收回纏繞在袁不破腰間的目光,佛戡有些突兀的提起了一個話題。
袁不破沒有搭話。空中飄起了細雪,映著袁不破的眉目更為凜冽。這樣的細雪在襄樊的冬季並不少見,餛飩攤的老婆婆也只是用潔白的軟布遮住了包好的餛飩,並沒有收攤的意思。
佛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