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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森無所謂道:“那麼就聽聽吧。”
劉硯道:“吃完晚飯後,我讓我覺得靠譜的人集合起來,大家開個會,再來叫你?”
林木森緩緩點頭。
蒙烽與張岷拄著各自的槍,倚在溪旁的石灘外,黃昏的夕陽光線在鱗波般的水面上滾動,嘩嘩帶往下游,秋高氣爽,蔚藍長天皓皓一片。
張岷被分來與蒙烽一組,今天是第二天合作,值下午三點到六點的班,預防有喪屍順著河流飄下來,再突然上岸。
張岷帶著一副露指軍用手套,埋頭檢視自己的錢包,裡面是他與決明的大頭貼合照。
蒙烽也換上了全套耐磨的迷彩軍服,外套裡防熱,只穿了件薄薄的背心。
蒙烽:“你說他們這些軍用裝置是從哪裡來的?”
張岷搖了搖頭,十分迷茫,林木森再強悍,也不敢公然打劫軍車才對。
“配備不算太齊全。”張岷說:“槍只有六把,子彈稀缺,看樣子像撿回來的。”
蒙烽唔了一聲,又道:“那是什麼?”
張岷笑了笑,翻開錢包給他看,裡面是決明做的卡貼,兩張Q仔Q妹的情侶信用卡。
蒙烽說:“那小子是你……哎?兄弟,這看上去不像兩父子啊。”
張岷尷尬笑了笑:“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了。”
蒙烽蹙眉打量張岷,張岷道:“你們也是,對吧。”
蒙烽說:“明白了,你也是。”
張岷欣然點頭,與蒙烽暗號般的對上,二人距離拉近了不少,蒙烽道:“你家那小子多大,受的了嗎?”
張岷道:“十五,撿回來那年十一。”
蒙烽嚇了一跳,險些被水嗆著,咳了幾聲道:“哥們,你這是犯罪啊,他還沒成年。被抓到可是要坐牢的。”
“哎。”張岷笑道:“馬上就成年了不是?現在也沒人管得著了。”
蒙烽又問:“他沒父母?”
張岷解釋道:“我剛退伍那會老爹去了,家裡沒親戚,空有點手藝,申請不到牌照,也不知道做什麼好,每天在老家上山採藥,再倒騰給收中藥材的鋪子。有天在山溝裡就發現他了,剛好那谷裡是個長決明子的地方,就起了個名字叫決明。”
蒙烽道:“沒身份證明?沒找公安?”
張岷茫然搖頭道:“什麼也沒有,腦子還撞壞了,救回來以後過了三個月才開口說話,後來進省城的大醫院給他看過病,骨髓抽樣檢測知道他年齡十一,我託在派出所的戰友到處打聽,也沒尋找失蹤人口的,最後熟人給辦了個證,就落戶了。”
蒙烽手指頭朝他點了點,笑道:“你可真夠禽獸的,十一歲的小孩你也下得了手啊。”
張岷嗨一聲,自嘲地笑道:“沒有的事,起初沒那心思,他粘人得很,後來也是……心甘情願的,總粘著我,開始哥們還不懂,我倆都是……嗯,兩情相悅,不提了。你家那小子呢?你倆過得還成吧?”
蒙烽沒好氣道:“一臉別人欠了他錢的表情,你說呢?”
張岷笑了笑,安慰道:“好好過日子,以後還長著呢,大家都活著,就該開開心心的。互相扶持。”
蒙烽緩緩點頭。
“哲學家。”劉硯忙完一天的工作,出來河邊散步,穿著件背心,過膝的七分褲,斜斜揹著個挎包,懶懶遊蕩過來,問:“在做什麼?”
謝楓樺推了推眼鏡,笑道:“在談論你,你主宰了這麼多人的命運,誰又來主宰你的命運?”
劉硯雙手插在褲兜裡,無所謂地一聳肩:“我沒有主宰任何人的命運,只是他們分岔路上的一個路標,該留下還是該離開,是早就註定了的事。我只是告訴他們該往左,還是往右。你見著出來巡邏的兩個高個子了麼。”
“在這裡。”蒙烽道:“領導有什麼指示?”
劉硯過來坐下,張岷抬眼道:“決明呢。”
劉硯:“在我房裡,我給你安排了個房間,就在我和蒙烽的隔壁,以前是個工頭住的小單間。”說著交出鑰匙:“晚飯勻了一份給他,待會你再帶他過你房裡去。”
蒙烽朝側旁讓開些許,二人背靠一塊石頭,劉硯從單肩包裡取出一疊鐵皮罐頭盒上割下來的鋸齒圓片,就著黃昏前最後的陽光開始搗鼓。
“是什麼。”蒙烽說。
“一種方便女人和不會用槍的人使用的武器。”劉硯道:“別碰小心割傷了手。”
他戴著帆布手套,將銳利的罐頭蓋和兩根杆子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