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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自語,最後只能煮上一鍋白米稀飯,再把紫皮洋蔥過水,加薑絲青蔥涼拌,做成小菜。不過辛辣刺激的食物對豆豆來說挑戰難度太大了,他只咬了一小口,怎麼也不肯再夾一筷子。
星騅只好在稀飯里加糖,哄著他喝了一碗。
“想吃砂鍋粉,要加肉肉。”天快亮了,隔壁店鋪開門的聲音讓豆豆露出笑容。
知道自己料理飯菜的手藝一般,工作又忙,這些年也是委屈孩子了。別說美味的食物,有時連熱騰騰的飯菜都吃不上,關於這一點,星騅心裡很愧疚,所以在吃上不怎麼約束人:“去吧,到街角王記吃,加魷魚加火腿腸都可以,但不許浪費,吃多少叫多少。還有,告訴王大叔我等會去付錢。”
街頭鄰里都住熟了,賒個賬沒事,不給孩子錢是因為他很可能半路拿去買其他稀奇古怪又用不著的東西。
送兒子出門,星騅尋思著也該開店了,不過因為收治了流浪漢,治療室裡還是一片狼藉,沒來得及收拾。他嘆了口氣,進去打掃,把弄髒的棉籤紗布繃帶一股腦丟進垃圾桶,再擦拭消毒器具。很多人以為醫生都有潔癖,其實不然,護士有潔癖的居多,但醫生,特別是外科醫生都邋遢得要死,當然包括這間診所的主人。
“累死了,我果然不擅長做家務。”也許是抱怨聲太大,病床上的男人微微張開眼,半撐起身子看他。
“醒了?”一回頭,發現那人在背後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目光如炬,就算平時再鎮定的人也會嚇了一跳:“好點沒,先量□溫。等會幫你查血,要是血象降下來就沒事了,昨天你白血球很高,說明炎症很嚴重。”
那是足以讓人驚慌失措的目光,要把他扒光一樣,既鋒利又直接,但沒有攻擊性,更像是渴望了什麼東西,終於到手的感覺。星騅有點喘不過氣,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那是我的病人,有什麼好怕的。他定了定神,拿體溫計過去,男人卻不配合,抓住他的手阿巴阿巴地喊,不知道說什麼。
“你能聽到我說話?”要是聾啞人還真麻煩了,無法溝通。不過男人似乎能聽到聲音,他點點頭,指指自己,又指指星騅,笑了。
“會寫字嗎?”點頭。
那就好辦了,星騅先替流浪漢做了例行檢查,然後找來紙筆:“告訴我你的名字,家住哪裡,家裡還有什麼人,怎麼才能聯絡到你的親人。你放心,我這裡的治療費用幫你免了,不要擔心錢的問題。”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男人這麼寫著。
失憶?現實生活畢竟不是小說或者電視劇,哪來那麼多起伏跌宕的劇情和動不動就失憶的患者!
雖然心有疑慮,不過也不方便繼續質問,畢竟這人流浪了很久,肯定對誰都不信任。要是強行盤問他,大概會有很強的牴觸心理,最後什麼也不會說。他想了想,換了更溫和的口氣:“那你之前都在哪個城市逗留,怎麼到這裡的,這些還記得嗎?你的傷很嚴重,要是有什麼麻煩可以告訴我,也許可以幫你。”
忘了——這次只有兩個字,其他問題一概不答。再問也沒用,反正就是什麼都不記得,要麼就是模稜兩可的答案,只好放棄。
今天要繼續補液,抗生素也不能停,喂流浪漢吃過早餐後,星騅去配藥。他一邊忙,一邊猜測男人的過去,目光怎麼也離不開那個寫字的小本子;處理傷口時他就覺得這個人不是普通的莊稼漢,他的手腳乃至全身的面板都很細嫩,一看就是養尊處優,連太陽都很少曬的人;雖然如此,這具身體並不瘦弱,結實勻稱的肌肉覆蓋全身,這不是幹粗活幹出來的,而是在健身房透過系統的訓練,一點點雕塑出來的完美身形;再看字,下筆有力,雷厲風行,顯然練過,並且能從他的詞彙表達上看出受過良好教育。
那麼,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才讓這樣一個人流落到這裡?
“你現在要多喝水,加快血液迴圈,減輕腎臟排藥的負擔。”端來一大杯溫開水放在床頭櫃上,星騅細心地拿出一個口哨。這是豆豆的玩具,不過現在能排上大用場:“我就在外面,有事吹這個,馬上就過來。”
見他要走,男人一把抓住他,雖然沒有喊出聲音,星騅卻從他的嘴型讀出這兩個字——別走。
“不要害怕,你在我這裡很安全,什麼都不用擔心。”以為男人不安心,他特地坐下來,耐心安撫一番。正說著,吃飽喝足的豆豆一蹦一跳回來了,手裡提了個塑膠袋,裝了大概兩斤多的青色的新鮮活蝦,有的還在動:“爸爸看,小林叔叔給我買的蝦蝦,肯定好吃。”
“小壞蛋,又佔別人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