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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與自己和本仙斟上。喝完,再斟上。喝到第三杯時,紫曜忽然道:“如此佳釀,若無美景,未免有些可惜。”本仙正在疑惑他本不是如此風花雪月之人,見他隨意伸出手指,輕輕一彈,那世間便瞬間立滿了盛開的海棠花。
一棵巨大的海棠樹便立在本仙與他背後。海棠花瓣如殷雪一般,鬱郁紛紛地落下來,豔紅色的花瓣飄飄零零,落在白玉杯中碧色酒上。
紫曜微仰著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目光像是穿透了面前層層疊疊的海棠花林,恍惚地落在不知何處。本仙喝完自己杯中酒,他便迴轉目光,又重給兩隻杯中斟上。如是往復,已經不知道喝了第幾壺。本仙本以為他當有話要講,卻只是坐著一杯接一杯喝酒,一言不發。
最後,他有許久不曾斟酒,只是那樣倚在背後樹幹上坐著。本仙看著面前飄落的海棠花雨,復又微偏了頭看身側的紫曜。他倚在海棠樹上,黑髮與肩頭停著幾瓣紅色花瓣,已經睡去了。
這便是須臾幻鏡的好處。可飲欲飲之佳釀。可賞欲賞之美景。可見,欲見卻再不得見之人。
本仙出了鏡子,在院子角落裡尋到了狐狸。
狐狸這幾日許是悶得無聊,整個的也有些蔫壞。本仙飄到它身上的時候,一下便豎著耳朵驚醒了,感覺到本仙之後才又重新趴回地上。
本仙窩在狐狸丹田裡,一絲睡意也沒有。過了許久許久,本以為狐狸早就接著睡了,卻感覺到狐狸的靈識又小心翼翼地探了進來,道:“吱?”
本仙猜它約莫是在問發生了什麼。然本仙那點心思,如今連自己都理不清楚,又怎麼可能與外人說道。便沒有回答。狐狸的靈識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回答,似是頗為失望,垂頭喪氣地退出去了。
須臾幻鏡那地方,本仙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如果紫曜將它拿回來,是做這個用途,不要怪本仙多想——換成旁人,也一樣要多想。
然紫曜的性子,本仙與他相交幾百年,可謂再清楚不過。即使天劫之前他早已與本仙翻臉很久,卻仍是念著好友之情,親自上門送了定魂珠,救了本仙一命。
那並不代表什麼——那什麼也不代表,就如同過去那幾百年裡發生過的一切一樣。
卻總是讓別的人多想。或死過一次之後,再次多想。
本仙那想要拔腿溜號的心思,就在狐狸這漆黑一片的丹田裡,一寸一寸茁壯生根發芽起來。
☆、第十節
第二日,有魚小公主又再次登門了。
本仙猜測,昨日紫曜喝得大醉的賜宴,不定便和這位小公主有關係,瞧著她今日,比往常又更嬌豔了幾分,神態之間隱約還帶了兩三分欲語還休的羞澀與喜悅。轉眼瞧瞧紫曜,隔著一個有魚看不大清,卻能見到他嘴角十分難得的些許弧度。
自從上次兩位大神險些卻最終沒有發現本仙之後,本仙便一直與狐狸作一堆,卻膽子也大了,也敢借著狐狸的靈識做些偷窺的生意。聽得有魚道:“阿曜,你行裝可收拾好了?”
本仙生生地叫那句“阿曜”被雷劈了一道。正在暈頭晃腦,未聽見紫曜如何回覆,卻見有魚美目一瞥,朝狐狸與本仙看了過來:“將它也帶上吧?”
紫曜道:“不必。”
有魚道:“可我們這一去便是十幾日,將它關在府中,豈不是十分可憐?況你也放心不下吧?”
本仙心道:他根本不喜歡狐狸,才不會放心不下。果然聽得紫曜回答:“不必了。它本就喜愛呆在一處不動。”
狐狸本是做出一副正襟危坐、極目遠眺的神態,聽得這一句,立刻便原形畢露,憤怒地收回眼神瞪了過去,可惜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注意。有魚似是十分惋惜,又看了狐狸兩眼,但也不再去勸說紫曜改變決定。兩人又說了幾句話,便相攜往外去了。
其實本仙心中頗為好奇,有魚與紫曜兩人究竟要去什麼地方。只是本仙更在意的卻是另外一點:紫曜將有十幾日都不在府上了。
這真是本仙跑路的大好時機!
未過兩日,紫曜果然出門去了。本仙便大模大樣地從狐狸身上飄出來,在府裡四處亂走,尋找逃跑的方法。
找了兩日,頗為喪氣。紫曜的仙君府不愧是仙君府邸,四周的法陣禁制十個歷劫前的本仙加在一起也破不開——更不要說本仙如今只是毫無法力的殘魂。翻牆這條路看來狐狸與本仙是走不了。走正門吧,那守門小童又將門看得十分嚴實,狐狸一溜達近了,便被揪著尾巴扔回門裡:“去去去!”
何況就算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