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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遼白不自覺地盯著他看,微卷的眼睫、濃黑的劍眉以及白皙面板上的絨毛,他大概是累壞了,這麼彆扭的姿勢下竟睡的很沉,窗戶還大敞著,不時有風吹進來,沈遼白怕他著涼,想去拿條毯子又怕驚醒他。
這種矛盾的想法一直持續到毫無溫度的秋陽落下山去,楚愆陽的眼睫微微顫抖,終於醒了過來。
他看了看窗外,晚霞映紅了天際,“看來我睡了挺久。”
“你太累了。”沈遼白道,順便活動了一下痠麻的手臂。
楚愆陽轉過頭來,眼角微微挑起,鮮少地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那張素來冷漠的臉像是突然有了溫柔之意似的,好看地叫人移不開眼。
“遼白,怎麼了?”楚愆陽看看怔怔的沈遼白問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楚愆陽已經將稱呼改成了直呼名字,不過沈遼白也沒有注意到稱呼上的變化,他還處在怔怔的狀態裡。
“對了,”楚愆陽像是想起什麼,道:“你還記得沈影青留下的那根樹枝嗎?”
聽他提起沈影青,沈遼白總算回過神道:“是有線索了嗎?”
楚愆陽點點頭,道:“我的舅舅昨日差人來說有些眉目,他一會兒會過來和我一同用飯,你也來罷。”
既然有了眉目,說不定就可以順著查下去了,沈遼白欣然應允了。
沈遼白隨著楚愆陽出了屋,招財立即從院裡的樹上撲稜稜地飛過來,停在沈遼白的肩上,它之前頭頂被隼啄掉的幾根長毛已經長出來了,被風一吹,也有幾分神氣。自沈遼白來長安,它也一路跟著,它是影青親自養大的,跟影青的感情也最為深厚,沈遼白想著帶著它或許對找到影青有些幫助,也就由它跟著。
所幸它那驕縱的脾氣有些收斂,跟楚愆陽那隻叫做來福的隼關係也有好轉,整日同來福飛出去玩耍,不著家,現下回來,定是餓了。
“一會兒吃完飯再給你餵食。”沈遼白摸了摸它頭頂翹著的幾根羽毛道。
招財咕咕了兩聲,算是應了。
來到大堂時,已有一人等在那兒了,那人著了緋色的官袍,腰間掛著雙魚袋,聽到響聲便抬起頭來,眉目裡同楚愆陽竟然有些相似。
“吾兒,幾月不見,為父甚是想念啊。”那人撫著鬍子道。
沈遼白一下愣在原地,這難道就是楚愆陽的父親?看這官袍和長相倒真像是的,那麼影青又在何處?
卻見楚愆陽面無表情,上前揪住那人的鬍子,狠狠一扯,生生將他的鬍子拉了下來,那人立即疼的哇哇叫,就連沈遼白都替他皺起了眉。
“愆陽,你在朋友面前就不能配合一下嗎!”那人捂著下巴,眼角還含著淚。
楚愆陽冷冷地哼了一聲,向沈遼白介紹道:“這是我舅舅。”
沈遼白不知該如何稱呼,尚且在思考,就聽得楚愆陽又道:“稱呼為舅舅便是。”
雖然有點攀親的意思,但既然楚愆陽都這麼說了,沈遼白也只得乖乖地叫了一聲舅舅。
孟連臉上的鬍子被楚愆陽撕掉之後,他又撫了一把臉,臉上的皺紋也統統掉了下來,露出一張三十多歲男人的臉,“賢侄,初次見面,舅舅也沒什麼送給你的,”他扯下自己腰間的玉佩遞給沈遼白道:“這是我家傳玉佩,你且收著。”
沈遼白自然推諉道:“這東西太貴重,我不能收。”
楚愆陽徑直拿過來塞到沈遼白手中,道:“別聽他瞎說,這塊暖玉是他從一個回紇商人那兒買來的,你終日手腳冰冷,送給你再合適不過,你若不收,他便會一直計較,難道你不想聽他講樹枝的事兒了麼?”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沈遼白只得道謝接過,真是玉如其名,入手便覺得十分溫潤暖和,像手中捧了一個小暖爐。
僕人們將飯食呈上來,幾人各自在小几前坐定,孟連只顧著猛吃飯,看起來像是餓壞了。
“舅……舅,”這稱呼還有些拗口,沈遼白停頓了一會兒才又道:“恕遼白直率,不知您為何要扮成楚父的模樣呢?”
因為孟連嘴巴里還塞著東西,楚愆陽便代為回答道:“我父親作為朝廷官員,若是憑白失蹤,定會引起注意,所以舅舅便易了容,去代替父親辦公。”
“當官可真是累的很,”孟連嚥下嘴中的飯道:“四更便要起,整日在宮中值班,偶爾還得外出監督工程,你看我一天都顧不上吃飯。”
一個小官職,尚且有上萬學子懸樑刺股拼了命地想要爭,就像死在墓中的宋千程,也不是心心念念地要當個官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