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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放進去,沈遼白這才看清馬車的內部鋪了好幾層細軟的黑色絹布,繡女們的屍體被整齊地並排放在一起。
“小心些,”車伕道:“別弄壞了她們的妝容,不然還要重新梳理,太麻煩,時間也快來不及了。”
“這些屍體現在就要被送到王陵了麼?”問皓問道。
這輛馬車已放滿屍體,車伕放下車簾,小心地將車簾束在兩旁的車轅上,不透一絲縫隙,才回答道:“能給主上陪葬是他們的福分,不過在去王陵之前,還要去另外一個地方。”
原本只要把屍體搬完,他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誰想這群侍衛並不打算放過他們,那個發現他們躲藏之處的侍衛隨手掀開一輛馬車的簾子,示意他們坐進去。
這輛馬車比較寬敞,再坐進去兩個人不成問題,可是沈遼白並不想跟屍體共乘一車,尤其是看見了喜兒的屍體還在其中,他試著跟侍衛交談換一輛馬車,誰想這個侍衛態度堅決,到最後甚至想抽出腰間的刀,無奈的兩人只好坐了進去。
車窗被不透明的黑布蒙的死死的,按理說沈遼白的眼前應是一片漆黑不能視物,可他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喜兒的面容。喜兒緩緩地坐了起來,將垂在頸邊的碎髮撩到耳後,朝他露出一個頗有古怪的笑容,面頰邊便浮現出了兩個深深的酒窩,深的有些可怕,好像面頰兩邊的肉完全凹陷了進去。
沈遼白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他維持著屈膝的坐姿,連手指都不能動彈,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喜兒靠近。
彷彿是故意要嚇他,喜兒一點一點地挪到他的跟前,伸著細長的脖頸朝著他的正面呵出一口氣,這讓沈遼白想起在甬道里時感受到的寒意,他不禁瑟縮了一下。
“沈夫子,我覺得這群侍衛來者不善,弄不好是想連我們也一起殺掉,稍後我們下了馬車,一定要抓好逃跑的時機。”
沈遼白突然聽到了問皓的聲音,眼前恢復成一片黑暗,他試著動了動手腳,只是有些僵硬罷了。問皓似乎對方才發生的事絲毫不覺,也就是說只有他一人看到了方才的幻象,不,有可能不是幻象,虛虛實實,連他自己都快弄不清楚了。
沈遼白儘量使自己的氣息變得平穩,現在正在節骨眼上,他不想因著自己的個人原因而讓問皓擔心太多,以免打亂計劃。
“沈夫子?”問皓沒有聽見回答,又試著喚了一聲。
沈遼白低低了應了一聲,道:“好,趁他們不備,我們就立即逃走。”
馬車在平緩的道路上行駛了一陣,又駛入一段凹凸不平的路面,沈遼白估摸著馬車已是出了王宮,他不安地捻著袖子,馬車內部一片漆黑,那股陰森森的冰冷感還在身旁環繞。沈遼白咬了咬牙,終是伸手摸向那股冷風吹來方向,摸到了一張五官立體的冰冷的臉。
沈遼白驚呼了一聲,朝著外側的方向挪了些位置,碰到了坐在車門口的問皓,問皓疑惑地問:“沈夫子,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只是被木刺紮了一下手罷了。”沈遼白道。
問皓不疑有他,沈遼白呼了口氣,摸了摸肩胛骨上的刺青,雖說他也不清楚身上的刺青是否對所遇上的妖魅之物都會起作用,若是往常遇上這種情況,刺青應當有所反應,還是說,現在的情況並沒有危險?
馬車行駛了頗長的一段時間,總算停了下來,車門從外面被開啟,沈遼白跟在問皓身後下車,天上的那一輪彎月不知何時變成了滿月,血紅的月色看起來格外詭異。
馬車停在一片幽深的樹林裡,侍衛將所有馬車車窗上蒙著的黑布全都扯了下來,又不知從哪裡提了兩個木桶和碎片分別塞到問皓和沈遼白的手上。在遠處時,沈遼白就已聞到淡淡的血腥味,等到將木桶提在手上一看,裡面果真裝著滿滿的一桶暗紅色血液。
“把這些塗到車窗和車門上去。”侍衛吩咐道。
侍衛的刀尖朝著沈遼白,沈遼白只好按著他的吩咐,在木桶裡打溼碎布,將血液一點點地塗滿車框,等到兩個人塗完,侍衛才揮揮手讓他們站到一旁去。問皓扯了扯沈遼白的衣角,示意他站到一棵大樹的陰影底下,這位置離侍衛較遠,方便一會兒趁他們不備時逃走。
深夜的樹林裡只有沙沙的風聲,大約一刻鐘之後,這種沙沙聲之中又夾雜著一些更為細小的聲音。沈遼白隨著侍衛們的目光往樹上望去,只見一根頭髮絲粗細的東西順著樹幹爬了下來,這東西看起來很像洞冥草的根鬚,但是更細一些,顏色也更深一些,它順著樹幹蜿蜒而下,又一點點地攀上馬車,透過車窗進入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