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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借宿(1)
作者:水紅花子
楔子
很多年後,當我立在黑暗中的燈塔上眺望貌似安詳的夜,總會想起當年。
那時,我還是沒受過挫折的孩子,卻總以為自己成熟堅強,經歷過許多滄桑。
那時,貝利沒有從淫/亂邪惡的次元亂入我的生活,眼波流轉之間摧毀無數建築,嘲笑搶救的我多麼悲劇。
那時,路易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人,高貴優雅,溫柔沉靜,一直看著我,縱容我,在我最難熬的時候現身,又在恢復時抽身而去。
什麼惡魔,血族,獵人,全都是另一個世界的詞。
我擁有最美好的一切,無論經過多久,不容質疑。
而現在,現在呢。
如沉入水底的沙石一般,真的穩重沉著,卻只剩悲嘆。
唏噓世事,感慨時間,
人於宇宙只是曇花;卻無法放棄一瞬的絢爛。
即使我的存在比常人還要短暫。
2012。2/惡魔借宿
Homo paradise
故事從我一激動把板磚機捏碎開始。
當時靜涵剛剛去世,我每天渾渾噩噩,除了去那家著名的律師事務所坐坐班,就是到處買醉。母親不知怎麼聽說了靜涵出車禍的訊息,從法國打過電話來,大意是節哀順變,結婚物件再找就是。接到久違電話的我聲音立即死透,只想說再見。
她不甘心:“那小姑娘孤兒院出來的,你非要娶。這下好了,訂婚的車被人家撞了,意思就是婚就不該結。死都死了還想什麼,哪時候來我這邊住,莫薩奇想見你。”
“莫薩奇,玩到第幾任了?”我冷笑,“真不怪爸甩了你找小的。”
“元悉,你!”她被觸到痛處,惱羞成怒,“你們姓元的沒有一個好的!沒有一個!”
我啪的按上結束鍵,緊鎖眉頭長出一口氣。姓元的都是壞人又怎樣,我連父親叫什麼都不曉得。
儘管如此,我還是為剛才的語氣感到懊悔,手上微微用力——
我的諾基亞,碎的連電池都掉出來。
我審視著殘骸,不遠處,稱得上不可思議的男人默默望著我。
黑髮黑眼,深眼窩像畫了煙燻,極高的鼻樑。寬肩長腿黑外套,濃而平和的眉天生有隱忍的神韻,眼神堪稱聖潔慈悲,周身散發著柔和崇高的光芒。
路人都在看著他。多少因為外貌,多少因為懷疑自己穿越到最終幻想系列
我的反應則十分不優雅。
又來了……又來了!
外國王儲一般的男人,地獄撒旦一般的男人,明明是自己陰魂不散還讓人覺得是你在糾纏的男人——
路易·卡帕多西亞,殿下!
每次在最糜爛的時候,我都會看見他像朵爛泥裡的蓮花,優美的杵在那裡,用聖母瑪利亞的眼神像看兒子一樣看我,清雅高貴的讓人想犯罪,時時刻刻提示我自己是怎樣的墮落。
面無表情地看了看他,移開目光,又不禁又看了看。恰巧他背後就是個酒吧,我果斷癱進去,還神經病似的白了他一眼,期待能夠準確的表達輕蔑之情。
誰知這一眼白的像個媚眼。
他看著我挑釁的一步一步走進去,抬頭看了看牌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Homo parodise。
……
第一次見到他是一個月前,靜涵去世兩個月時。
跟客戶參加一個上流社會的聚會,整個人狀態像死了一樣,被人誇獎果然鎮定深沉。一見到酒幾乎就忘了客戶的存在,果斷倒之,三兩瓶下肚,目光都變得憨態可掬。
本來被圍在中心的是一位本省大富翁王先生,根基牢固,背景深厚,可謂無人能比。可惜好景不長。
大堂的門又敞開了。
最後才來的當然是酒會的主人,黑白道通吃,上天入地的鄒老先生。全場寂靜,等著一睹德高望重者之風采,不料,進門的卻是另一個人。
聚會後,最最端莊的著名藝術家鄒太太極富感情的描述道:就像星光全部熄滅,揉碎皎潔的月亮,一個匯聚成他的眼,一個凝結為他的心。
我沒從那被描繪成“奇蹟之降臨”的外表中看見什麼皎潔的心,只有一點感受:這人,長得太假了。
不是沒見過歐洲頂級男模,不是沒見過被稱為完美的臉,但是好看成這個樣子——有些超出人類認知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