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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澗一時有些茫然,只餘下滿身的疲倦,再次閉眼,臉色發白的道:“杜大哥輕功好麼?”
杜少康感覺到懷裡的人身子抖了抖,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小鬼懼高,隨即寬心的道:“嗯,別怕,吾會護你周全。”
這話顯然是顆定心劑,懷裡的少年乖巧的倚在少康的胸膛上,雙眼微閉,嘴角卻是輕輕的翹起來。
雲澗感覺耳廓的風越來越冷,臉頰也被風吹的有些疼,只是他不敢睜開眼。
的確他懼高,這個毛病自孃胎裡帶出來的,改不了也沒法改。只是這次更甚,還出現了這些莫須有的恐怖畫像。
他想,父親和母親,不也是這般被穿著盔甲的小人殺害的麼。一想到此處,心底的怨恨難以消弭,雲澗緊緊的握了握拳,直到疼痛襲來方才收攏心緒。
他道:“杜大哥,去過金陵麼?”
專心於“飛”的杜少康氣息微滯,面色有些恍惚,許久才道:“沒有。”
雲澗聽的出耳邊的聲音透著一股子說不清的意味,他以為是杜少康沒有去過,便有意介紹,搜腸刮肚道:“金陵是處好地方,屋舍儼然,風景如畫,嗯,還有貌美的姑娘,月明星稀的夜晚,精緻畫舫上,年輕的姑娘會站在甲板上,那也算的是金陵一道別與他處的景色。杜大哥若是想要去畫舫……”
“你去過了?”杜少康低頭見雲澗眉飛色舞的模樣,便問道。
被打斷的人,面色微白,咬牙輕顫,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微長的睫毛投出了一道澹澹的陰影:“自然是去過的。”
杜少康沒有聽出少年的弦外之音,他在下界待得時間雖長,對除去酒意外的事情卻是起不了興趣。本來想要轉換話題,睹見懷裡的人閉眼微顫的樣子,忽的改了口道:“畫舫?是處好地麼,下次吾便去去吧。”
意外的,雲澗卻是大睜著眼急道:“杜大哥還是不要去的好,畫舫不是個好地方!”
杜少康似笑非笑的,語氣卻是嚴肅了幾分:“出爾反爾非君子之為。”
雲澗將臉掩在杜少康的衣襟之下,斂去眼底少許異樣的情愫,眸色晦暗不明:“老夫子忘年還論君子,後事不也近乎蹉跎嗎。要君子做甚,只要能夠活著,還計較什麼。”
少年語氣刻意放低,隔著衣襟傳來的熱度讓觀測遠景的少康無端的生出幾許微妙之感,微風徐徐竟是將滿口的話都吞噬的乾淨,只聽得清迷迷糊糊的哼哼唧唧。
抬眼看,山路近了,便道:“到了。”
落地平穩,雲澗察覺不到絲毫的顛簸,赤裸的足尖穩穩的落在細碎石塊的崎嶇山路上。
蜿蜒逶迤山路中間一道潺潺流水的泉流,水色青碧,可印出底下結滿苔草的石塊。周遭凸出的大小石塊上長滿了碧色的青草,晨起的露珠細碎的鋪滿草色,透著陽光更顯晶瑩剔透。
再遠便是稍稍高起的山樹,巴掌的枝葉綠意盎然,肆意棲息其上的鳥雀嚶嚶的叫著,讓人好不憐愛。
雲澗陷入美色中久久不能自已,待回神之後才察覺到身邊已然沒了月白色的身影。
四處顧望間,便瞧見那人正蹲在遠處的泉水盡頭。
神態靜默,一個動作持續了好久,才緩緩的伸出寬袖裡的手掬水細細的品嚐。許是水的滋味不錯,少康微微的點了點頭,緩緩的站了起來,盯著淺色的水發愣。
雲澗卻是盯著那人的手發起了呆。
距離不遠,歷歷在目,那手……
雲澗覺得頭有些暈,幾近站立不穩,眼前的情形轉換的極快,耳邊一陣震耳欲聾的的悲泣,殘陽似血,黑毛猛獸齜牙咧嘴,端坐其上的青年一身怪異鎧甲,素手執著的蒼老頭顱真汩汩的冒著殷紅的血液……
他晃了晃頭,畫面立馬支離破碎,但那畫面帶來的窒息和心疼卻久久不散。
再抬頭,站在溪邊的那人不知何時正站在身邊了。
腦海一陣翻騰,心悸不已,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雲澗盯著那人的手,咬根緊咬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少康一愣,長眉攏在一起淺綠色的眼眸一片茫然,嘴角輕啟,正準備說些什麼。
雲澗輕輕一笑,阻了他的話道:“我大抵是弄錯了……分明是初次相見而已……”他艱難的仰著頭,盯著杜少康笑,想是遇見了難解的難題,極力的想要找到他人的贊同,只是臉色異常的慘白,反而給人一種脆弱的感覺,“我乃是江寧府雲蒼都尉的兒子,與你……應該是並無半點關係!”
杜少康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