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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了擺手,“行了,你個小娃娃就別操這麼多心了,去找你娘吧。”
其實孫正仁不是猜不透那個什麼張先生的心思,只是雖然他猜得出他的意圖,作為一個半大娃娃,手無縛雞之力,也幹不了什麼。只有尋求村裡人的幫助,才能真正解決目前的危機。把前前後後的線索拼拼湊湊,孫正仁心裡也有七八分明瞭,那張先生跟周不徹還有縣令定是有幾分干係的,那縣令不知從哪裡聽說自己命中與龍王犯衝,便要將這方圓兩百里的龍王廟都拆了。想那建在縣周圍的小村,本就是新興的村落,對什麼山神龍王沒什麼感情,說白了,建了廟子也就是走一形式,讓拆便也拆個乾淨。可一直紮根在山裡的村子,要拆個廟,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村民族長自然不肯答應。估計縣上也料到了這麼個情形,便準備換個法子,既然大的不聽,那就從小的入手。小孩子最容易接受新的東西,對舊的規矩有種本能上的排斥,年輕氣盛,本就容易被鼓動,拆廟這種在村裡老人眼中大逆不道的事情,稍加引導,在娃娃眼中反倒是件充滿挑戰的光榮任務了。借娃娃的手把那些個廟子拆了,就算是村裡人不滿也不會將怒火燒到縣官身上,若想要重建,必定需要時間,再加上人力財力的投入,到時候縣裡稍加干涉,這廟子便建不起來。這如意算盤打的叮噹響,可縣上的大人們偏偏沒料到的是,即使是後輩,也有人對這片土地這方山靈充滿了眷念與信仰,若是要毀他的神滅他的佛,他就算是胼手胝足,也要奮力反抗。
孫正仁端著孫大娘剛炸好的面蝴蝶扎進了黑黢黢的龍王廟。龍王廟的窗戶不知道被誰又給賭上了,只能藉著一道窄窄的門,射進些稀薄的亮光。越往裡走,越是黑的深沉。孫正仁憑著感覺,抹黑把冒著熱氣的大碗放在香案上,一屁股坐在墊子上喘著粗氣。他怕面蝴蝶涼了,將大碗捂在懷裡,一路小跑奔過來的,冬天外面風大,吹得他臉生疼。藉著昏暗的光線,他注視著眼前那深深淺淺的輪廓,喃喃自語:“老莫,俺回來啦。本來準備一回來就找你的,但俺家裡有事絆住了,今天才來,你不會生氣吧?”
龍王廟最裡面,一座高大的龍王雕像,立在案在巋然不動。
“……俺知道了,你不說話就是生氣了。”孫正仁撓了撓腦袋,“你彆氣啊,俺給你帶了好些好東西,今天沒手拿了,明天俺給你捎來,都是些山下的稀奇玩意兒,俺猜你喜歡。對了對了,俺,俺還給你買了根簪子哩。”說著,孫正仁臉有些紅,“本來俺不想買的,但周先生,啊不說周先生……人家說了,這簪子送人最合適哩,俺還沒送過東西給你哩,那個,那個簪子就送給你,好不好?”
龍王廟外,北風呼嘯著,鵝毛般的大雪在風中打著旋,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嗚嗚低吼的狂風,像是一隻痛苦的野獸,在不停的□著。龍王廟內,一片靜謐,龍王像靜靜的立在案上,以一種亙古不變的姿態,面對著孫正仁,就如同睥睨著千百年來無數在他面前俯首磕頭的凡人一樣。
“……”孫正仁在寒冷中哆嗦了一下,搓了搓被凍得紅彤彤的臉蛋,揚起頭,黑亮的雙眼盯著一言不發的龍王像,一時無話。
他其實很想問老莫,為啥又不理他了,之前他說過不會不理他的,他想說老莫再不理自己他就要不高興了,老莫說過不會讓他不高興的,他想問老莫在氣啥,要真是生氣了打他一通都好,就是不要不理他。
可他都沒有說出口,因為老莫說過人神有別,他知道神仙都是高高在上的。他打心裡明白,即使他想跟老莫更親近,像朋友那樣,甚至,比朋友更親近,他跟老莫終究還是不同的。他清楚的很,不過他不在乎,只要老莫願意聽他說幾句話,偶爾心情好時回他隻言片語,他也是開心的。
可是今日,這種容易知足的心思發生了變化,他不再滿足於這種安安靜靜的狀態,他想要更多的回應,不知道是因為之前的夢讓他惶恐,還是今日私塾發生的事情讓他急躁,他想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確認,老莫知道村裡人想要幹些什麼,老莫能提前做準備,老莫能保護自己不要被傷害。說來也好笑,老莫乃是堂堂龍王,怎麼會不清楚凡間的事情,可孫正仁總覺得,自己若是不告訴老莫,萬一老莫一時疏忽了,被打擊,被傷害,自己定然會追悔莫及。想要回應但又不願奢求,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讓孫正仁有些失神,他覺得自己的心臟不好了,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撞擊著身體,生生髮疼。
☆、第 32 章
就在孫正仁愣神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嬉笑聲還有鐵器摩擦的聲音。孫正仁抹了把臉,從地上爬起來,只見一夥人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