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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素的布料最經髒的顏色,可從來沒見過誰,穿的一身白,除了辦白喜事的時候。所以在小小的孫正仁心中,那白色,是神秘,是高高在上的,同時,也有點忌諱不吉利的味道。現在眼前這個人,居然穿著白色的衣服,難道是誰家辦喪事了?
孫正仁站在一顆歪脖子樹後面默默的扒頭看著,可也沒看見他披麻戴孝啊,這物件都沒備齊全。
就在孫正仁鬼頭鬼腦的張望時,那穿白衣的人突然轉過了身,直直盯著他,“你在幹什麼?”
“俺……”孫正仁被嚇了一跳,都被人發現了,只好從樹後面走出來,摸了摸頭道,“俺就想問你,你是村裡哪家的,俺從來沒見過你……”
“……”那白衣人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怎麼,這有問題?”
“不是……”人家明明用的是最平常的語調,孫正仁卻總覺得根本往下接不了話,只得低著頭說道,“俺就是看你穿的喪服……想問問……”
“喪…服?”
“…。。。要是你還缺啥,俺可以叫俺爹俺娘幫忙做,俺家以前辦過白喜事,東西都還齊全著……”感到那迫人的氣度,孫正仁往後退了幾步,小心翼翼道。
“……”那白衣人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走到孫正仁面前,蹲□平視他道,“因為我穿白衣服,所以你就以為我要去奔喪?”
孫正仁被那人一看,才發現眼前這個白衣人眼睛亮的嚇人,腦子暈暈乎乎的,似乎只看得到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其他的都是模糊的一片。他點了點頭,“俺們村,只有奔喪的才穿白衣服哩。”
“那你們村平時怎麼穿?”
“俺們都穿這個,”孫正仁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粗布衣,“俺娘說了,經髒。”
白衣人頗為懷疑的看了孫正仁身上的粗布衣一眼,“就穿這個?”
“是哩。俺們村的人都穿這個。”
“唔。”白衣人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他摸了摸下巴想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入鄉隨俗好了。”
“入啥……隨…啥?”
“沒念過書?”
“俺大說俺年紀太小,不讓俺去。”孫正仁低下頭開始摳小手。
“想去?”白衣人說話的時候聲調一挑,帶了些綿長悠然的餘韻。
孫正仁抬起頭,有些驕傲的說,“俺自己學著識字哩。俺都寫了一本子啦,就是,就是,俺的本子用完了,又只能在地上寫了……”孫正仁越說聲音越小,又緩緩低下了頭。
“想要紙?”
“可想要哩,大家都想要。”
白衣人似乎不太理解大家都想要的含義,“大家都想要,你才想要?”
“不是不是,”孫正仁忙擺了擺手,“是俺自己想要,俺自己要的。”
“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幫你重新做一本新帖。”白衣人悠悠道。
“啥法子?”
順著白衣人骨骼分明的手望去,孫正仁只看見幾棵七歪八拐的樺樹。
“那是樺樹。”孫正仁以為他不認識,歪著頭說道。
“……”白衣人伸直的手顫了顫,他咳嗽了一聲,“我知道。我的意思,你可以用樺樹的皮來做本子。”
“俺從來沒試過!真的可以嗎?”孫正仁有些激動,眼中閃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剝下皮,不要太長,跟你第一個本子的大小相仿,壓平穿上線,便可以使用。”
“咦?你咋知道俺第一個本子長啥樣?”
“……我無所不知……。”
“哦……”
“……”白衣人沉默了片刻,見孫正仁盯著樺樹看,一點動靜也沒有,便輕咳了一聲,“你沒什麼想問的?”
“沒有呀。”孫正仁依舊興奮的看著樺樹,看都沒看他一眼。
“我無所不知。”白衣人狀似不經意的又重複了一遍。
“哦,俺知道。”孫正仁跑到樺樹旁,摸了摸樹皮,快樂的回頭喊道,“俺就這樣撕可以嘛?”
“……”白衣人沒理他,轉過身就要走。
“哎!哎!”孫正仁不知道白衣人的名字,只能著急的喊兩聲,“你別走啊,俺還不知道你叫啥哩!”
“……”白衣人繼續朝前,一點沒有停下的意思。
“你幫了俺,俺要謝你!”孫正仁倒不在乎,小小的步伐顛顛兒跟在白衣人身後,快樂的喊。
聽到這句話,白衣人倏地停下腳步,轉過身,冰封的臉上出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