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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在他的心頭輕輕一拂。
再後來,孫正仁每次去找白衣人時白衣人都靠在香案邊睡覺,有時候他會蹲在白衣人身邊,看他的身體一起一伏,看他在昏暗中一呼一吸,似乎沒有事情比這更能讓人感到平靜。睜開迷迷糊糊的睡眼,白衣人看著咧著嘴笑的孫正仁,總會拿手摸摸他的頭,低聲嘟囔一聲,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
“困了?”孫正仁問他。
“嗯……”白衣人鼻音有些重,好像是沒有睡醒。
“你早上也種地去哩?俺爹俺娘都起得早,中午也在地裡睡個囫圇覺。”
“不是。”白衣人打著哈欠擺擺手,“去等人。”
“等啥人?”
“等需要我等的人。”
顯然孫正仁對這樣的答覆反應不過來,他看著白衣人拿著石頭在牆上比劃著,隨即轉移了注意力,“你每天都要在牆上畫畫嗎?”
“算是吧。”白衣人聲音略帶著笑意。
“畫啥哩?”
白衣人扔掉手中的石頭,轉過身,在孫正仁面前蹲□來,用石子在地上寫了四個字,問道,“這四個字,認識嗎?”
“……”孫正仁使勁盯著地上的字,絞著手不好意思道,“俺就認識中間兩個字……”
“呵。”輕笑一聲,白衣人寬大的手掌握住孫正仁的小手,指著地上一個一個字念道,助,之,歡,喜。
☆、第 38 章
孫正仁睜開眼的時候,屋裡黑乎乎的一片,熱乎乎的炕烤的他有些熱,他的雙手覆在背面上,微微張開,像是合抱著什麼東西。孫正仁從小到大就愛做夢,夢裡總能發生一些現實中無法發生的事情,讓人新奇的很。他的一大愛好,就是躺在被窩裡,慢慢的回味夢裡發生的一切。可這一次,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起發生了什麼。就記得他似乎抱著一個盆子,走在一條彎彎斜斜的道路上,路很泥濘,他一腳深一腳淺的走著,似乎清楚的知道目的地在何方。
再往前呢?
身上隱隱的疼痛默默的提醒著孫正仁,之前在龍王廟發生的一切。
老莫!
孫正仁一想到被毀的亂七八糟的龍王廟,就坐不住了,他掀開被子剛想從炕上爬起來,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孫大娘端著剛熬好的藥,緊鎖著眉頭走了進來,看到孫正仁起了身,趕緊跑過去把他按住道:“別動別動,大夫說了你這幾天不能瞎動。”說著把藥放在一邊,把厚厚的被子全都捂在了孫正仁身上。
“娘,俺沒事。”孫正仁只露出了個腦袋,“俺大呢?”
“哎。”孫大娘嘆了口氣,“縣上的人又來了,你大跟著蔡村長跟他們談呢。”
“有啥好談哩,娘,不能讓他們把廟子拆了。俺都聽說了,就是因為那個什麼縣太爺跟龍王八字不合,就要把方圓兩百里的廟子都給拆了,這可千萬不行。娘,你跟俺大說,讓俺大一定得攔著他們,他們都把龍王廟砸成什麼樣了,俺攔都攔不住,俺……”說到這,孫正仁的眼睛已經紅了,他從床上做起來,雙手緊握成拳。
“俺知道。”孫大娘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大不會同意的。那龍王廟,是俺村的根,敢動俺村根的人,給不了他什麼好。”
“……”孫正仁的目光落在晃動的藥碗上,沉默半晌,問道“娘,俺三哥,四哥哩。”
又是重重的一聲嘆息,孫大娘抹了抹眼角恨恨道,“別提那兩個敗家玩意兒,不知道跟誰學的,什麼缺德事都下的了手,你大讓他們倆跪在院裡,沒過半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你大放了狠話,說是不認他們了……”說到這裡,孫大娘哽咽的沒法再繼續下去。
孫正仁看著他娘心疼,輕聲道,“娘你彆著急,俺哥俺大也就是一時生氣,過一陣子就好了。俺哥那個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等過了風頭,他倆自然就回來了。”
“別回來最好,就當俺沒生過這倆個臭東西。”孫大娘緊緊拽住孫正仁的手,“俺知道你受了多大的委屈,不用再替那兩個混小子說話,這樣的小子,不要也罷!”
孫正仁撒嬌似的在孫大娘身上蹭了蹭,“娘你就別生氣了,俺餓了,想吃漿水面,成不?”
孫大娘見他裹在被窩裡扭著身子撒嬌的模樣不由的撲哧一笑,拍了拍被子,“先把藥喝了,俺就給你做去。”說著,起身離開了。
捏著鼻子,把藥灌進喉嚨裡,苦味卻不由自主的從嘴裡蔓延開了。
“方腦殼,我吃藥是沒用的,你吃藥才有用。”